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線人:紀委將房媳和證人放一起


http://news.wenweipo.com   [2013-02-21]    我要評論

【文匯網訊】據中國青年報報道,這個春節,高勤榮過得心急火燎,他盼著節日趕緊過去。

節前,他在微博上爆料「山西房媳」張彥擁有北京和山西兩個戶口的事件,引發全國輿論的熱議。

最近,人們忙於過年,事件漸漸冷了下來。但他沒松氣,一刻也沒閒著,每天都忙著和線人溝通,搜集證據,繼續發博。等正月十五一過,公眾的視線重回微博,他將繼續網絡爆料。

「反腐,不是一個人、一個團體能做得到的,我爆一個料,挖出一個線索,傳統媒體再跟上,就形成合力,但證據必須確鑿。」高勤榮說,「現在趕上好時候了,『上頭』號召我們『老虎蒼蠅一起打』,完全符合全國人民的心願。群眾實名舉報,紀委就會查。這讓那些欺負老百姓的人無處可藏。」

高勤榮說,他現在無正式職業,靠跟朋友倒騰點小生意勉強為生。但微博爆料是他生活的中心,支撐他的是20多年的新聞理想。

1984年,高勤榮進入新聞行業。1987年,他一篇稿子「幹掉」了太原市委原副書記,從此在輿論監督的戰線上一發不可收拾。1998年,因為揭露運城市「假滲灌工程」蒙冤入獄8年,至今仍在不斷申訴。出獄後,他雖然沒了記者證,卻趕上了互聯網自媒體時代,於是重新拿起筆,繼續揭露了一大批在全國有影響力的事件:山西焦煤集團董事長白培中家中被劫丟失5千萬元財物;山西女商人變身副縣長,15年吃空餉……

從當年的記者變身現在的互聯網爆料人,高勤榮喜歡新聞這個行當。「某些基層官員貪腐,老百姓過得苦,我實在看不下去。」他在博客中自述是「一個蒙冤8年的反腐記者,一把永不卷刃的投槍匕首。雖不是梁山好漢,但有錚錚鐵骨。」他在新浪微博的名字叫「高勤榮揚眉劍出鞘」,名字中透著個性。

「鬧他!繼續大幹。」老高情緒激昂。

和記者面對面談新聞、談理想,他時而憤慨激昂地拍桌子,時而感動得眼淚打轉。談到自己和家人,他長吁短歎。這一路走來的苦難,冷暖自知。

「三板斧」

高勤榮,山西萬榮人,因報道老家的負面新聞而出名,最後又「栽」在了老家的法庭上。

他早年畢業於山西文學院,1984年進入山西青年報。剛去報社,寫的都是主旋律。但基層去多了,知道的「壞事」也就多了,他眼裡不揉沙子,開始打抱不平。

「1988年,我就把當時的太原市委副書記父子兩人『干』掉了,書記之子強姦多名婦女,市公安局抓了三次,放了三次。」高勤榮說,「當時,太原市公安局局長見到我說,『小高,我給你說個事,這個小子強姦婦女,被抓三次,他老子一個電話,我們就得放,你那裡有沒有什麼好辦法?」

高勤榮一聽就火了,一個月內,他調查了所有受害者,寫了篇內參,發給人民日報。該報群工部主任王永安看完之後,感覺事情很嚴重,派了兩個記者來到太原,三個人再次核查,最終在人民日報發表了題為《逮捕令發出之後》的長篇通訊。

「第一天見報就轟動了,整個太原都轟動了。第二天,山西日報頭版頭條刊發《省委決定將某某開除出黨》,第二版就全文轉載了人民日報的這篇文章。」高勤榮現在說起來還有些興奮,「他兒子被判了14年,那篇報道影響確實太大了。」

高勤榮出了名,接到的線索也就多了。

接下來,他又與人民日報記者鄭德剛采寫了一篇《黨費風波》,報道的是當時的運城市公安局副局長崔某某。有人向他們反映該副局長三件事:姦污婦女、貪污腐敗、三年不交黨費。

高勤榮當時想,三件事一起調查有難度,而且需要大量時間。於是他先從黨費入手。

公安局的「內線」給他提供了證據。在一張繳納黨費的登記表上,這位副局長三年都是空白。

這篇報道在人民日報見報後,山西日報全文轉載並配發了評論。

但是,如何處理這起事件,又是一道難題。崔某某副局長仍趾高氣揚,像沒事人似的,沒有受到任何處理。高勤榮看不慣,他認為黨章是全體黨員遵守的最高原則,豈能踐踏?於是,他找到市委組織部長,他問,「我是一名黨員,可不可以列席公安局的黨組會?」

徵得組織部長同意後,高勤榮列席了公安局的黨組會。

據他回憶,當時黨組會的形勢很「嚴峻」,7名黨組成員中,4個都是這位副局長的「鐵桿」。開會前,黨組書記組織大家學習了黨章,然後對高勤榮說:「高記者,你先給講兩句吧。」

高勤榮心想,公安局的黨組會,哪能亂講話,但當時他又不能不講。他嚴肅地說:「我相信每個黨員都能按黨章辦事。」

這一句簡短的話語,使會議的形勢一下子變了。最終,黨組會按黨章條例,全票通過將這位副局長開除黨籍。

會議結束後,高勤榮馬上給山西日報發了一篇稿子。後來,這位副局長的職務也被免了。

兩篇報道之後,高勤榮在當地出了名。總編對他說:你捅這麼大婁子,我當時還真為你捏把汗呢。

從此,高勤榮做監督報道越來越有感覺。

第三篇有影響力的報道是和中國青年報記者麥天樞合作,當時山西省正搞第六屆全運會,各地市代表隊在全國範圍內借高水平運動員參賽,弄虛作假成風。他和中國青年報記者聯合調查後刊發文章,又在全國引起轟動。

「那時候找到當記者的感覺了,太刺激了,很有正義感。」高勤榮挺了挺腰板說,從那時起,在山西新聞圈裡,他出了名。由於手裡的線索越來越多,每次出去採訪,報社和電視台記者都願意跟著他。

兩次流淚

「我可不是『刺頭』。」老高說,寫了一輩子稿子,正面報道佔了3/5,「我大部分時間都在弘揚正氣,唱主旋律。」說到這裡,他哈哈大笑。

他記得,上世紀八十年代,長治市黎城縣有一個村支書,為了使全村富裕起來,帶領全村人種大棚菜、建石沙場等,成績斐然,聞名遐邇。報社派他去採訪。

高勤榮白天採訪,晚上住在村支書家裡,和村支書聊了一晚上。

「全村都富了起來,你咋樣,存了多少?」老高問。

村支書什麼也沒說,默默地到衣櫃裡拿出了存折,扔給老高。

「我接過來一看,才300多塊錢,他把村子搞得那麼富,自己卻沒掙多少。我當時非常感動,眼圈也禁不住濕潤了。」回去後,他便寫了一篇《一個共產黨員的自白》,把這位村支書的事跡好好地弘揚了一番。後來,這位村支書被評為全國優秀黨支部書記。

還有一次流淚,是悲憤交加。

上世紀八十年代末,他去忻州採訪。在賓館裡,他看見窗外有一個警察晃來晃去,高勤榮就把他叫了進來。警察一進門就跪下了,「你是記者吧,你救救我兒子吧!」

這個警察說,有天晚上他兒子肚子疼,送到醫院後,醫生給輸了液。沒想到半夜,兒子疼痛加劇,他急忙去找值班護士,護士找到值班大夫。這個值班大夫一邊打麻將,一邊對護士說,再掛一瓶液。結果,凌晨5點多時,娃死了,才9歲。

高勤榮一聽就火了,「老百姓死活都不管,是什麼狗屁大夫!鬧他!」

回來後,他在《山西青年》雜誌發表了一篇《張磊之死》。隨後,又將稿子交給新華社山西分社,經該社記者調查後,聯合署名在全國發表了一篇通稿《醫生忙著打麻將孩子死在病床上》。山西日報刊發此文後,副省長立即批示嚴查,最後這位大夫被嚴肅處理。

提起這件事,高勤榮至今還有些哽咽,眼淚打轉轉。

他咳了一下,定了定神說:「寫那篇文章的時候,我又氣又悲。我還記得是這麼寫的:張磊死了,人們感到可憐,但更可憐的是,響應國家號召做了節育手術的母親。我寫到這,真的是流淚了。後來聽這位警察說,他老婆看完這篇文章哭得死去活來。」高勤榮說。

「我當記者這麼多年,經常深入農村、工廠。只要心裡有百姓,筆下有群眾,與民同歌,與民同泣,就活得非常充實。」

命運的禍根

高勤榮在輿論監督的路上越走越遠,他的好報道頻繁見諸各大媒體,有中央的,也有地方的,名氣大,影響深。

1996年,他去運城採訪,正好該區遭遇了百年不遇的大洪水,四縣受災,他跑到第一線採訪,看到軍民晝夜在河堤上奮戰,卻不見該區的主要領導。一打聽,當地市委書記出國了。再打聽,當地專員到北京看病去了。

有人私下告訴他,當時,運城地委要換班子,專員可能到北京「跑官」去了。高勤榮一聽又火了。洪水這麼大,居然去「跑官」。他托朋友找到了北京有關人士詢問此事,證明此事並非空穴來風。

高勤榮馬上寫了一篇內參《抗洪救災軍民晝夜奮戰可歌可泣以病為名專員漠不關心「臨陣逃脫」》。前半部分,他記敘了軍民如何晝夜奮戰。後半部分,他寫道,在洪峰第二次到來之際,人民的生命財產受到嚴重威脅時,運城地區的行政最高長官卻隻身跑到北京,看病乎?要官乎?人們氣憤地說,在人民最困難的時候,焦裕祿、孔繁森能挺身而出,而我們的專員哪裡去了?

稿子寫完後,他打電話請示單位領導。領導對他說,你等專員回來,給他看看。「當時寫批評報道得給對方看,這是規定。」老高說。

專員回來後,高勤榮在辦公室找到了他。專員看完稿子後,一拍桌子,怒氣沖沖地說,「你胡說八道!」

「我怎麼胡說八道?」高勤榮反問。

「我病了,給省長請假了!」

「洪峰第二次到來之際,人們處在水深火熱中,你好意思請假?」高勤榮也怒了。

「你是不是黨員?」高勤榮問。

專員不吭聲了。高勤榮一拍桌子,摔門走人。

事後,高勤榮瞭解到,這位專員的確有腰椎間盤突出問題,但是他到了北京中日友好醫院看了看病,就「跑官」去了。

回到太原,他拿著稿子找到單位領導,專員也趕到太原「做工作」。

單位領導對他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小高,你咋給專員那樣說話?你得賠情道歉。」

「我不道歉,我做過調查。我寫的哪點不是事實?」

後來,這篇稿子最終沒能刊發。但是,他持續關注運城的負面新聞,給自己後來的官司埋下了禍根。

調查「假滲灌」

1998年,又是運城,還是負面報道。

當時,他去運城採訪,在火車上,老百姓聊天。有人說,運城當地有一個順口溜:「美國衛星在偵探,發現運城在備戰,日本走了50年,運城炮樓又出現。」他一打聽,老百姓說,運城現在在搞農業滲灌的大工程,但是運城是出名的黃泥地,水是不可能滲透下來的,都被黃泥堵住了,當地還突擊修建滲灌工程,迎接現場會。

下了火車,他就找了個車,沿著公路去調研。他看到,為了迎接現場會,沿路修了一排滲灌池,像一個個水泥炮樓,走近一看,有的就衝著公路修了一個弧形;有的裡面都是雜草,池底連水泥都沒有抹,怎麼可能蓄水呢?

他瞭解到,老百姓對此意見很大,純粹是弄虛作假。後來,他又跑了四五個縣,拍了大量的照片,還用攝像機錄下很多線索。

採訪完後,他覺得問題很嚴重,就給人民日報寫內參。

寫的時候,他不知道這個項目究竟花了多少錢?當時,運城行署駐北京辦事處的一位副主任和高勤榮是好朋友,就把該地委向省委的匯報材料拿給他看,上面寫著總投資兩億八千七百多萬元。

高勤榮交了稿子後,人民日報很慎重,又派記者到運城落實,還在當地召開了幾個農民座談會,發了內參。

同年4月3日,他接到了省紀檢委打來的電話,要找他談談。高勤榮還記得當時的場景,在賓館裡,他翹著二郎腿,心情愉悅地等著談話。因為他聽說,關於運城的假滲灌工程,人民日報的內參發表後,中紀委有關領導已批示,讓山西省紀委先行查處。

他萬萬沒想到,對方的第一句話是,「你在運城有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

高勤榮一聽就不對勁,直言不諱地說,「沒有!」

談話不歡而散。高勤榮說,之後工作人員又和他談了三次話,問題很瑣碎:你的BB機哪裡來的?手機哪來的?有人給你送過煙嗎?你是不是在歌廳唱過歌?

調查半年之後,最終不了了之。

調查組走後的兩天,1998年9月18日,《南方週末》頭版頭條報道了「假滲灌」的事情,文章最後還說:高勤榮僅是個普通黨員,根本夠不上省紀委調查的範圍。

之後,中央電視台《新聞調查》和《焦點訪談》到運城採訪,高勤榮又帶他們到他採訪過的地方去調查。

使高勤榮悲傷的是,當年中央台因為這個節目獲了金獎,他卻獲了罪。

有人打電話威脅他:「高勤榮你小心點,老子非要收拾你不可!」老婆在家埋怨,孩子擔驚害怕,他的氣也不打一處來,多次到北京找人反映情況。

但是,負面報道還是「引火燒身」了。

獄中8年

1998年12月4日,高勤榮在北京被山西省運城3名警察帶走。在被帶回山西的路上,警察向他出示了「拘留證」。在看守所,他拒絕簽字。1999年3月17日,高勤榮被以三項罪名起訴至運城市人民法院。5月4日,法院下達的一份長達17頁的判決書上,高勤榮因為「受賄」、「介紹賣淫」、「詐騙」這三項罪名被判處有期徒刑12年。

高勤榮提起上訴,但運城地區中級人民法院駁回上訴,維持了原判。

終審判決下達後,高勤榮被投入晉中監獄服刑。

「全是莫須有的罪名!我打條借錢,又有領導簽字,卻判我詐騙;別人還我家借款,我有書證,法院不予採納,判我受賄;其他人嫖娼,又判我介紹賣淫。他們這樣做,一是為打擊報復,洩私憤;二是不讓記者說真話。」現在說起來,高勤榮依然憤怒。

在監獄裡,他寫了幾百封信申訴,有寫給運城中院的,也有寫給中央有關部門的。他認為自己是曝光了運城「假滲灌工程」之後遭遇打擊報復,是冤案,但是信件石沉大海。

晉中監獄知道高勤榮是個記者,把他調到了《晉中監獄報》任組長。他在服刑人員中尋找典型進行採訪報道。在2002年舉辦的全國8省市監獄報刊評比中,高勤榮一人獨得兩個一等獎,他也因此獲得了減刑的機會。

但對自己的罪行,高勤榮從不接受。每年年底寫總結,總有一欄為「認罪服法態度」,但他從來不認罪,而是填上自己的冤屈。

一次,監獄宣傳科長對他說,「你這麼寫,就不能減刑了。」

「不減就不減。」高勤榮硬梆梆地頂了回去。

高勤榮入獄,也吸引了很多人的關注。據他本人回憶:2001年3月,全國政協常委楊偉光、高占祥等7人,就此事向全國政協大會提交了第89號提案,他們指出「這是一起明顯的打擊報復、有罪推定,甚至是涉嫌栽贓枉法」。這份提案轉呈最高人民法院辦公廳,最高法院曾指示山西立案再審;2003年3月,全國人大代表韓雅琴等人為高勤榮再次提出建議案,仍然沒有結果。

8年之後,高勤榮出獄。

老高認為,當記者成為百姓心中的「鐵面判官」,許多有冤屈的平民百姓不找法官找記者的時候,記者其實已經處於危險的境地了。「你既然是百姓眼中的救星,那麼自然也就成了腐敗分子的眼中釘!危險甚至犧牲,就在你眼前。」他說。

一位學者分析說:「我認同這種理念:每一個公民的日常生活都與另外一個公民的日常生活密切相關,當所有的『高勤榮』都從我們的視野中消失的時候,我們自身的公民權利也就岌岌可危了。」

揭開「血色黑洞」

出獄後,他沒了記者證,成了無業遊民。最初就是靠愛人的那點工資。後來,他想,總不能靠老婆養活,他先想到了賣血,後又想,在街上擺一個擦皮鞋攤,取名「記者鞋攤」。

還有人給他出主意,「把鞋攤開到運城市委門口去,除了擦鞋,沒事就在那裡磨刀。」高勤榮說起這個創意就哈哈大笑。由於家人的反對,他最終沒去擦鞋和賣血,而是和以前的一些好友做點小生意,平時寫點東西,策劃點廣告,生活勉強維持下去。

做了二十多年記者,高勤榮還是喜歡做新聞。出獄後,打抱不平的性格還是沒變,手裡又有了線索。

這時的他不是記者,沒有發稿平台。他說,時代給了他機會,自媒體時代到來了,「我感覺互聯網比以前的平台還好呢。」

儘管他不是記者,但他畢竟從事新聞工作20多年,他的新聞敏感性比一般人要高出許多。他搜集線索、證據,在博客上撰寫稿件,抓的依然是新聞熱點,而且一抓一個准。有重大題材,他會與媒體合作。

山西某煤管站站長,不到一年,就挪用公款一億一千萬元。關於此事的報道在《南方週末》刊發,他用了筆名。

2011年底,他與《新民週刊》記者合作,撰寫了三萬字的《血色黑洞》,揭露了山西煤炭采空區塌陷的現狀,在全國引起很大反響。

2012年,他接舉報,山西焦煤集團董事長家裡丟了5千萬元現金,他第一個在微博上披露,各家媒體紛紛跟進報道。

用高勤榮的話說,他的線索引發的話題傳播得「鋪天蓋地」。

「哎呀,我一看,這互聯網的力量太大了,比傳統媒體傳播快多了。現在是新媒體時代,自媒體時代,尤其是新任領導上來之後,很重視實名舉報,我借互聯網和新政的東風,又有了戰鬥的舞台。」老高說。

爆料「房媳」

老高潛心研究互聯網的傳播。一個個舉報線索,如何才能在當下傳播?

他說:標題和140字以內的介紹很重要。一山西人大代表4個老婆10個娃的線索,舉報人舉報的是一起因土地拆遷引發的鬥毆,他梳理線索的時候發現了「4個老婆10個娃」的事情。為了讓事件得到快速傳播,引起重視,必須懂得傳播規律,「公眾關注點很重要」。

該微博被大量轉發後,該人大代表上午就被取消資格,晚上被刑拘。

「我做了一輩子新聞,離不開。能為老百姓伸冤,我很高興。」老高說。

互聯網的報道越來越多後,高勤榮接到的線索也越來越多。

1月22日,「房媳」的爆料人找到了他。

他和提供線索的人多次核實,並拿到了張彥的身份證複印件。1月22日,高勤榮在微博上首先公佈了此事。由於證據紮實,傳統平面媒體直接把電話打到了政府部門,中央台跟進報道。

高勤榮在微博上公開了自己的手機號碼,線索和爆料越來越多。

此後發生的事情,不出他的預料,「房媳」家人非常憤怒,揚言要「收拾高勤榮」。

2月7日,他爆料:繼山西「房媳」之後,運城又一幹部持有4個身份證。第二天,《京華時報》刊登文章《山西房媳丈夫被曝為銀行行長辦3戶口以轉移資產》,文中稱,有爆料人稱「房媳」丈夫孫紅軍為其哥兒們陳建輝也辦理了多個戶口,陳建輝目前任中國農業發展銀行平陸縣支行行長。運城市紀委表示,如情況屬實將介入調查。著名爆料人高勤榮接受採訪時表示,目前他已掌握了房媳的丈夫孫紅軍違規為他人辦理多個戶口的事實,「陳建輝是孫紅軍的鐵哥兒們,孫紅軍在當公安局長時為其辦理的戶口。」

老高說,他的線索有來自民間的,也有來自官方的。運城的爆料人越來越多,只要有風吹草動,總有認識或者不認識的人給他發短信,老高掌握了被舉報人的一舉一動。

高勤榮說,2月2日下午,在運城市鬱金香大酒店512房間,運城紀委在調查山西房媳事件過程中,某些人竟然將被舉報人和證人安排在同一房間,同一時間談話瞭解情況,這究竟是想幹什麼?

「我爆料,你們媒體要跟進啊。」高勤榮說。

      責任編輯:吳小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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