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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友柏:因身份與大陸同學絕交


http://news.wenweipo.com   [2012-10-19]    我要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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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介石曾孫蔣友柏(右)接受專訪。

【文匯網訊】據《環球人物》雜誌報道,原標題:蔣友柏,永遠站在懸崖邊。文中透露在加拿大上學時蔣友柏曾遭遇同學父親阻撓他們交往,因其身份是是「蔣匪」、「蔣賊」的後代,蔣友柏當場痛罵同學一頓並絕交。

全文摘編如下:

「我在『命運』賦予我的地貌上,搭建我的人生舞台。而這也是我的天堂,雖然很無趣,但很簡單,很真實。」蔣友柏在最近出版的中文自傳《懸崖下的小道》中這樣總結自己。

頂著蔣家後代的光環,配上天生帥氣的面龐和極富個性的言行,並非娛樂圈出身的蔣友柏,卻早已成為年輕人心中的偶像,甚至被稱為「台灣的威廉王子」。然而8年前,蔣友柏就一路喊著「不做蔣家第四代」、「遠離政治」,創立了一間名為「橙果」的設計公司,此舉出乎很多人的預料。

近期,在台灣一項上班族心中「創業標桿」的調查裡,蔣友柏排名第三,而前兩位是台塑集團創辦人王永慶和鴻海集團董事長郭台銘。蔣友柏創辦的橙果設計公司,已經擁有索尼、摩托羅拉、微軟和雷諾車隊等國際知名大客戶。人們也終於將他的稱呼改為——台灣橙果設計公司創始人蔣友柏。

「神燈」被拿走了

「在我12歲以前,我真的享受過「政治貴族」的待遇。我的成長過程就像一個虛幻的夢,或者你也可以說是一個海市蜃樓。小時候,我真的就像擁有一個阿拉丁神燈似的,心想事必成,要什麼有什麼……直到有一天,有人把我手上那個神燈拿走,大精靈不再出現,我好像一下子被丟到一個看不到邊界的沙漠裡,東西一下子都不見了。之後的我,最大的困擾就是大家以為我手上還有那個可以呼風喚雨的神燈,但其實我沒有。假如我的命格裡一定有"貴」這個字的話,那我會說是「貴人」而不是「貴族」。(《懸崖下的小道》)

1976年,當蔣友柏在台北出生時,他的曾祖父蔣介石剛去世一年,這個台灣第一家族正沉寂在守孝悲哀的氣氛中。雖然蔣介石沒能見到小曾孫,但早在他活著的時候,就為他取好了名字。男孩依次叫「松柏常青」,女孩依次叫「梅蘭竹菊」。在蔣友柏出生前,蔣經國的大兒子蔣孝文有一女蔣友梅,二兒子蔣孝武有一子蔣友松,一女蔣友蘭。如今,蔣家三公子蔣孝勇和夫人蔣方智怡又為蔣家添一丁,蔣經國欣喜不已。

蔣友柏在家人的呵護下長大,母親蔣方智怡曾用3年時間為他挑選小學,而曾祖母蔣宋美齡在世時,全家人每年都在紐約過聖誕,蔣宋美齡為孩子們買玩具,甚至還輔導蔣友柏的英文功課。1988年1月,蔣經國去世。4月,蔣孝勇一家搬到了加拿大的蒙特利爾。這在蔣友柏的人生軌跡中,是第一次變化。

問:你提到小時候就像擁有阿拉丁的神燈,神燈指誰?

蔣友柏:我已過世的曾祖蔣介石。在台灣,我的孩童時代,曾祖就只有一個名字叫「蔣公」,也因為這個尊稱,在台灣的學校生活,我永遠是老大。無論到哪裡都有兩個隨從跟在後面,在教室上課,他們就坐在後面等我。上課忘了帶課本,還可以叫他們回家拿。整個童年的記憶,讓我感覺姓「蔣」還是挺牛的。

問:他們叫你「威廉王子」,很享受那個過程嗎?

蔣友柏:他禿頭(笑),我沒有吧。我這個人比較隨性,不會很在意這些。重要的是做好自己。

問:什麼時候發現自己的生活有了很大變化?

蔣友柏: 1988年,祖父蔣經國去世,我們全家搬到蒙特利爾。那時候很小,感覺好像是匆忙間逃出去的,一夜之間司機、管家、保鏢全都不見了,起床後變成了說英文。直到父親得了癌症,在病床前我們有過一段長談,聽父親講,祖父去世後,他在政治、事業和家族裡,都找不到合適的位置,所以決定離開台灣。他這個決定對我倒是一件好事,讓我有機會做一個「凡人」。

問:離開台灣,有什麼不一樣的體會嗎?

蔣友柏:加拿大歷史課的說法與台灣完全不一樣。我印象比較深的是,比如:過去幾百年,幾乎平均每50年歐洲地區就會有一次大規模的國際戰爭,什麼原因造成的?我們如何避免戰爭再度發生?為什麼每一個國家的「敵國」通常都是他的「鄰國」?一個國家應該如何與「鄰國」相處,才不會變成「敵國」?

因為語言不通,我不能進入班上的主流團體,只能安靜地在一旁觀察同學和班上的活動。後來,班裡來了一個大陸的同學,我們很快交往起來。但當他知道我的曾祖父是誰後,有一天來跟我說,他父親不許他與我交往,因為我是「蔣匪」、「蔣賊」的後代,我當場痛罵他一頓並與他絕交。回到家,我不敢跟父親提這件事,因為「蔣匪」、「蔣賊」這樣的字眼在當時,是絕對沒有辦法從我嘴巴講出來的。而且,我也覺得這樣的字眼會污辱我的家族。

問:現在還會聽到這個字眼嗎?

蔣友柏:沒有。我2001年回到台灣,幾乎再也沒有聽過有人稱我曾祖父為「蔣公」,就連那些當年靠高喊「蔣總統萬歲」、「三民主義統一中國」的「愛國愛黨」中堅分子,大部分時候稱呼我曾祖父與祖父的名號也只是「老蔣」與「小蔣」。「經國先生」這個稱呼偶爾有。

我不會再靠近政治

當記者問蔣友柏,誰是對他影響最深的人,他毫不猶豫地回答,是父親。蔣家有一套獨特的「蔣氏訓練」法:蔣孝勇會用帶孩子爬山的機會,在他們爬完千層台階而沒有用心數數時,告誡他們:「雖然只是踏一小步,但每一步都要放在心上,每一步都要好好走,這樣才可以走得更遠更穩。」除了數台階,開車時經過多少路燈,一群鳥飛過共有多少隻,都是他經常和孩子們玩的「即興遊戲」。他一方面在培養孩子隨時隨地的觀察能力;一方面也在強化他們對環境的快速反應能力。

蔣友柏告訴記者,父親蔣孝勇念過5年陸軍軍校,後來擔任過中華民國射擊協會理事長,因此蔣家還有一項特別的活動:打靶。從槍管的結構,到如何安全拆解一把槍,清理後再裝回去,蔣友柏都非常清楚。「要命中目標,其實要將天、地、人及手中那把槍合而為一。就看你要準度,還是要速度。像AK47的射程遠,後坐力強,每擊發一次要恢復平衡的狀態,這和用精巧的左輪槍不同,如果要連中目標,抓住平衡感的速度,可能比準度更難練。你要能控制呼吸、肌肉和意志力。」

1996年12月22日,蔣友柏的父親蔣孝勇因食道癌病逝,終年48歲。父親病重期間,蔣友柏特意從紐約大學休學回來,陪在他身邊。

問:你父親和你談的印象最深的是什麼?

蔣友柏:我爸告訴我,人的一生很像一張佈滿了點的圖表,每一點都是機會和選擇。可以往上下連、往左右連;借由這些「點」才能決定目的地,才能決定自己是誰;它絕不是一條直線。如果我爸一直健康,我「應該」會去他的公司實習、上班,他「應該」會介紹許多人給我認識,「應該」會有人找我參與更多的計劃。但是,人生沒有「應該」,我突然覺得要趕快為家人做些什麼。

問:你覺得父母留給你最珍貴的是什麼?

蔣友柏:我爸像朋友,真的像朋友一樣教導我。我媽比較厲害的是,不管我們怎麼叛逆,她都可以接受。我覺得這點就是最好的教誨。用「放」的方法讓我們去探索人生,而不是「收」。

問:父母對你說做蔣家人很難,你也說人生要學會說「不要」,哪些東西是你決定不要的?

蔣友柏:對我來說,姓蔣是不可以不要的,它永遠都會在,我也要努力把它做到好。其他,因為我不喜歡的東西很多,不喜歡的客戶不接,錢不夠的客戶不接。但好玩的是,現在反而發現要經過什麼都「要」的階段。我跟以前的差別在於,現在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價值在哪裡,我可以給你什麼,你拿到了會幫助你什麼,所以我有選擇權,以前不是。

問:你在美國學經濟專業,最終為什麼選擇做設計?

蔣友柏:因為這條路別人沒走過。而且我發現,原來的人生選擇那麼現實,所以決定去做一個人家想不到可以做出來的東西。因為那時候設計在台灣真的屬於上不了檯面的,所以才會想做,不服輸。

問:為何遠離政治?

蔣友柏:我誠實地講,身為蔣家人,你要遠離政治基本上是很難的,但是你要做的是你不要被政治所左右,不要被政治所利用。我不會再靠近政治,如若不然,我這輩子積累的東西就毀了,而且現在有小孩,想讓他們安靜地長大。

當我自己的「蔣家第一代」

蔣友柏發現,他的曾祖父活了88歲,祖父過世時是78歲,而他的父親則只活了48歲。如果壽命長短在家族裡存在某種邏輯關聯的話,他擔心延續到他這一代時,可能更不妙了。蔣友柏認真地「活著」,他喜歡用這個詞形容自己的狀態。他每天8點前準時上班,下午2點準時下班,這是他的特色,也是他給自己和家庭制定的「設計體驗」。

問:你平時怎樣安排自己的工作和生活時間?

蔣友柏:我的人生曾經是「沒有心跳的風花雪月」,就連成家之後也時常躲避人生,不願意去面對繁瑣的事情。當我發現我已經深深地傷害了生活中所有對我來說重要的人時,我決定試著用「設計體驗」。我定下下午2點下班,逼我自己必須在工作時把每分鐘的生產力發揮到極致;接著定下了不應酬的原則,讓我必須無選擇性地參與「家裡的一切」的生活模式。這其實是我太太教我的,她不斷地告訴我,物質上的滿足無法成就一個家的幸福。花錢買體驗很簡單,但是不花錢去創造有意義的愉快才真正具有價值。

問:你怎麼看待自己的心理年齡和成熟度?

蔣友柏:父親曾對我說:「人生的長度是神定的,但寬度是人定的。」有時候我會對著鏡子問,自己還有多長時間可以活?當死亡的概念遙不可及時,你會發現好多事是現在不做,以後就不會再有機會做了。

問:為什麼不願做蔣家第四代?

蔣友柏:我不喜歡人家稱我是「蔣家第四代」,我喜歡當我自己的「蔣家第一代」。為了我自己和我的下一代,我寧願拋棄那「第四代」殘留的政治貴族利益,從零開始去開創屬於我自己的新天地。將來不管我是事業有成,還是終生一事無成,以後我兒子問我希不希望他是「蔣家第二代」,我會毫不遲疑地回答他說:「我希望你做你自己的蔣家第一代。」不過也因為這個緣故,我個人對「年齡」的看法,通常不是從「幾歲」的角度來看,而是從「還有幾年可活」這個角度來看。你可以說我病態、悲觀、庸人自擾,但這就是我。

問:你目前對自己還有什麼目標和打算?

蔣友柏:我目前只是想慢慢學怎麼做個生意人,越來越知道生意該怎麼做。我想掙更多錢讓我的員工和家人生活更好。現在也是自找麻煩的狀況。我的願望就是把所有老外的設計公司打垮,最近他們常常用中華文化的設計概念,連四書五經都沒有讀過,和我談中國文化我就很不爽。

問:你的兩本書,都用了「懸崖」這個詞,為什麼對它有特殊的感覺?

蔣友柏:因為懸崖讓你沒有退路,站在懸崖邊,不管往上還是往下,你都想要拚命抓住。在崖上,有最清的風;在崖邊,有最秀的景,在崖下,有粉身碎骨的失敗。學會擁抱前方和上方的美景,一邊接受下方的現實。我想時刻提醒自己,不要活得太舒服了,否則就會死掉。

      責任編輯:曾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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