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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開復:澄清不是美國人 台灣特務


http://news.wenweipo.com   [2013-09-10]    我要評論

李開復。

李開復出席某品牌手機發佈會,拿起手機為模特拍照。

【文匯網訊】最近,李開復接受南方人物週刊採訪,就自己之前微博被禁言後受到很多人攻擊、謾罵等問題進行了一一解說,以下為詳細採訪內容。

李開複稱,之前微博被禁言後受到很多人攻擊,被他們反覆罵「什麼美國狗跑回美國去、死台巴子待在我們這兒幹嘛」,還有人造謠「說我戀童、洩密,又說我是美國間諜、國民黨特務」、「因我寫了自傳,大家就假設我是美國國籍,有人貼各種標籤證明我是間諜」、「是台灣人,那你就是台灣特務,因為你爸爸是國民黨」等等,為此李開復專門發長微博進行回應、澄清,但是無奈「他們發現自己錯了也不認錯,還繼續發」。

「傷害李開復的也請處理一下」

記者:最近打擊網絡「大謠」在主流媒體聲勢很大。秦火火等人因為造謠被抓,你怎麼看這種處理?

李開復:我對中國法律不是那麼瞭解,處分造謠是一個好事情。那麼該(討論)怎樣程序正義地去處分造謠,有人認為造謠受害人可以去起訴,以此平衡造謠和言論自由。現在微博上確實有謠言的問題,需要整改,我覺得怎麼去做在細節上是法律的程序正義問題。同時也要有數據和實施根據。

記者:你發微博提出願意參與技術工作,用大數據技術抓造謠,有些人說你從美分變成了五毛。

李開復:如果有關單位真願意客觀的運用技術和數據說話,這或許也是一個貢獻,因為可以把真正的造謠者抓出來。很多人會把「站隊」放在「實事求是」之前,我客觀批評美國、斯諾登、台灣,也批評俄羅斯。做得好的,我也會陳述支持的觀點。王小石寫了一篇亂講俄羅斯的文章,我站出來,我不是為了批評而批評他,也不是為了保衛俄羅斯,我只是說你的事實描述有很多錯誤。

記者:也有人說你轉了很多秦火火的微博,現在抓緊刪微博了?

李開復:央視想拍什麼鏡頭,那是它的權利。但一些人就立刻跳出來主觀揣測說:「你看新聞都報了,李開復肯定跟秦火火有關!」這就是謠言了。我也受到傷害了,是不是應該去告這些的人呢?

造謠確實很惡劣,傷害了鐵道部不好,傷害了紅十字會不好,但傷害李開復的也請處理一下,好嗎?我覺得應該對等。我非常支持反謠言,但是希望能夠更客觀。

今天我發了一個微博說到底誰是造謠者,其實是可以解決的,我們可以靠數學計算機方法來算出來。新浪微博有舉報機制,舉報認定誰造謠,可以把數據、證據列出來,證據羅列完了以後,我們看到底誰是造謠者。

記者:你怎麼看薛蠻子被抓?

李開復:事件發生時,其實還不是很瞭解。但是胡錫進的微博(註:胡提醒熱衷政治對抗的人自己要乾淨)發了以後,我對他提醒的內容和語氣比較驚訝。

記者:對中國政治比較敏感的人,可能會嗅出動向。你之前有沒有捕捉到一些信息?

李開復:上次禁言後發現突然冒出很多人開始集中攻擊我,包括一些有名的人士,還有一大堆無名無頭像的賬號,評論裡總會有一批人反覆罵,什麼美國狗跑回美國去、死台巴子待在我們這兒幹嘛。更過分的是還有人造謠說我戀童、洩密,又說我是美國間諜、國民黨特務……扣了一堆帽子,這些讓我覺得情況有點問題。五一時我專門發了長微博一一回應了這個謠言。但是他們還是在不斷發。真是「辛苦」他們了。

記者:你對這些擔心過嗎?

李開復:我實在想不出我做了什麼嚴重的事情。因為我一貫做事比較溫和謹慎,客觀理性,我的技術背景決定了我對數據和事實的尊重。當時有人造謠說我轉發了秦火火的造謠微博,我立刻請兩家數據公司對我的微博進行數據挖掘和分析,也沒有搜到。按照兩家公司不同方法技術所能達到的準確度,我應是99.9%沒有轉過。

記者:那幾天裡,中央電視台等大媒體曝光薛蠻子嫖娼,聲勢前所未有,你覺得是在傳達什麼樣的信息?

李開復:同一件事情不同的人會有不同理解。

過去一年,尤其是過去半年,確實能從這些事情裡能夠感受到一些微妙的變化。但我在多次採訪中說過,我是一個不跨線的人。我希望分享科技、投資,同時也希望談談經濟、社會。

記者:其實之前你已經被新浪禁言過一次。

李開復:上次禁言確實讓我自己也有一些思考。我更願意把它看作是社交媒體的一次研究和探索,因為我們也是研究社交媒體的機構。每次探索都是一次回饋,比方說哪些線不能踩,必須要意識到後果。一般我的判斷都比較準確,但也有不準確的時候。上次禁言就是判斷不準確的時候(笑)。

我覺得地方新聞、台灣選舉、美國選舉可以談談,波士頓爆炸之類的事情也可以講講。我在試,想瞭解一下狀態。因為我有興趣,我是一個喜歡鑽研事實的人。尤其這又屬於社交媒體的範疇,也屬於我們研究的領域。

記者:知道被禁言就不發了,這是你的底線?

李開復:這是一個評估。假如我發一條微博被禁言,但能拯救一個人的生命,那我肯定會發。那條微博就是對某個事件做一個評估,也不會有任何實際的效果,什麼事情都是一個Return of Investment(投資回報)。投資是我三天不能發聲,回報是能救人一條性命,那我當然會發了。但是如果我只是為了七千個人的轉發,這就變得沒有價值了。

記者:你已經有了這麼龐大的粉絲群,他們會要求你在公共議題上發表自己的意見。他們的呼聲或者要求對你有影響嗎?

李開復:很少有影響。當不傷大雅沒有什麼後果,只要他們的要求是合理的,我做的東西符合我的價值觀,那我當然會支持他們去做。但是如果有嚴重後果,不會因為這個我就去做。

記者:一種觀點認為這次的事情可能是一個信號,你怎麼看?

李開復:我是一個無可救藥的樂觀者,我相信社交媒體會帶來良性發展。我也願意通過一種理性溫和的態度和立場去推動社會的進步。

我覺得微博未來的生命力,要看大家多大程度願意以樂觀的態度、以正向的思維去繼續參與,如果每個人都覺得不好玩了,退了,最後微博就變成全部是八卦、段子的地方,社交媒體就沒有價值了。現在我們需要一些樂觀者,願意繼續分享有價值的知識、智慧的觀點,它才有生命力。

「(過去)假裝活在北京」

記者:有人說你的微博只是為了做好生意?

李開復:生意來自哪裡?微博傳播的是我個人的品牌,也傳播了中華文化的品牌,也傳播了我們的投資理念、對技術的認知,還有一些產品和投資公司,對創新工場應該是有一些幫助的,但是我覺得不是特別大。

記者:有員工擔心你的發言給公司帶來麻煩。

李開復:瞭解我的人,應該知道我是有分寸的,我就是希望做正確的、有價值的事情,然後至少不會因為我的言論,也不應該因為我的言論給公司帶來損失。

記者:這種分寸感是一種直覺經驗嗎?你如何確定你的邊界?

李開復:看我過去發的微博就應該知道,真正極端的人會認為我只是小清新而已。作業本說我是無毒的植物,真的比較犀利的人其實是相對比較溫和,甚至比較水嫩的。

記者:之前有一個討論,關於企業家應該「在商言商」還是要參與政治,你是怎麼考慮的?

李開復:這兩個選擇太過了一點,「在商言商」我理解它的定義。參與政治感覺像從政,那樣可能太過了一點。如果要在這兩個中做選擇的話,每一個人可以選擇自己的方向,而且不可能每個人都選其中之一。

記者:你選擇的是什麼?是屬於中間的嗎?

李開復:我願意發表觀點,但並不認為是參與政治。 我有自己的分寸和判斷,我不是一個政治人物。

另外可能要評估一下願意直言的程度,有些人覺得冒風險,不要說,有些人想什麼就直接說什麼,有些人稍微多些建設性,強迫任何一個思維到所有人身上,都是不自然的。

記者:你自己的選擇呢?

李開復:你看我的微博就知道了。

記者:你的微博反映了什麼?

李開復:我可能會有一些意見,發出我認為可以幫助社會進步的聲音,這是我願意去做的,但是我不會強加說每一個企業家都要背負責任。

記者:你不會去強加,那會有價值的傾向性嗎?

李開復:傾向是什麼意思?對於哪些題目?

記者:比方說傾向於認為企業家應該討論超出自己的商業領域話題。

李開復:我覺得「應該」這兩個字就已經不對了。

記者:那你更欣賞的是?

李開復:我還沒有很深地跟那些發表不同言論的企業家溝通觀點,但是基於接觸到的有限信息,我很欣賞王石寫的那篇文章,不是站隊。那篇文章對我是有啟發的,我認為是企業家應該閱讀的很好的內容。

記者:你是什麼時候開始關注社會政治問題的?

李開復:一開始是微博打拐,我見過可憐的小孩跟我要錢,但集團操作是第一次知道。宜黃拆遷是我第一次聽到拆遷,廈門PX是我第一次聽到PX項目。沒有社交媒體前前我也不太看這些,更多是在網站上瀏覽科技新聞、投資、業界、經濟新聞、股市,還有國際大事。生活的圈子也都是外企,過國內半封閉的生活,讀報也是關注商務、科技。和人來往也比較單純,感恩節吃個火雞,大家一塊去度假。那種狀態形容一下,就是:假裝活在北京。

記者:你的成長環境看起來比較單純,也沒有經歷過政治運動,對這些環境一開始就適應麼?

李開復:我覺得還挺適應的。我的職業生涯碰到多次類似政治運動的事情:第一次是我離開微軟之後的事,那次我面臨莫須有的罪名和扣帽子的作風。當人急了,為了勝訴、名聲、利益,就會做一些事讓你掉進陷阱,報紙、媒體上各種各樣虛假的報道,說我拿了一兩百萬美元的酬勞。那一次對我的影響還是蠻大的,當時感覺全世界都要毀滅的樣子,那是我第一次碰到巨大的挫折。

記者:你到中國這麼多年,先在微軟,然後谷歌、創新工場,再到微博,每一個階段認識到的中國應該是不一樣的。

李開復:每一次都是巨大的信息爆炸。在微軟真的只是在做科研,到處受歡迎,因為產品都不錯,我們就是把最新技術帶來教中國年輕人,幫助他們寫論文、做研究、出國、出名、讀博士。比爾·蓋茨又很喜歡,而且是全球大公司。

記者:谷歌就不一樣了,進入中國的時候,和政府存在很大的分歧,你開始頻繁和政府打交道?你怎麼找到平衡點?

李開復:我要一邊學習,一邊保護我的團隊,讓他們能夠不斷地打造出好產品,不被價值觀的爭執過分影響。我開始去理解中國政府的結構。在谷歌之前,我不知道什麼叫常委。在微軟的時候我只瞭解科技部、教育部,到了谷歌我才知道一大堆管理我們的部門,知道意識形態是怎麼回事,誰是負責人,開始逐步瞭解意識形態。

記者:在谷歌時期,你開始瞭解中國政治的運轉?

李開復:對,那時候才知道。更重要的就是,知道不同的利益有衝突的時候,什麼是最重要的利益。

記者:對你個人的社會評價上,有沒有感受到有一些時代的變化?

李開復:只能說中國強大了,很多人自信了,對國外的盲目崇拜降低了,這是社會認知的理性改變。但是過去不理性的,甚至憤怒的、髒話這一類的,沒什麼變化。我覺得他們就是需要一些帽子。但也就那幾個帽子可以用,反覆給別人扣什麼「漢奸」、「美分」,還有「帶路黨」等等。

記者:美國留學和工作的背景,對你的影響是什麼?

李開復:我認為整體是正面的。15年前的美國留學博士、微軟副總裁,可能會被一些人崇拜。現在中國的企業確實強大起來了,15年前騰訊(的規模)只是微軟的很小一部分,現在可能是微軟的三分之一,這是很值得高興的。

從創新工場開始,我的國外背景就不給我加分了。你甚至會質疑大部分活在外國的人能在中國創業嗎?能在中國成功嗎?從創新工場開始,我就已經不在乎所謂外國的光環,如果它重要的話應該對我有挺大的傷害。差不多在四年裡,我已經習慣了不在乎。我的名片上面連博士都沒有了。很多人都說博士頭銜很重要,但我覺得不重要,我就是我。

記者:你是否感覺到本土企業家有種草莽氣息?

李開復:有,這種氣息在有些例子就可以看到,你看周鴻禕、李彥宏,誰怕你外國公司來,你來我把你打跑。這些人有這樣的自信。但是也不是每個都這樣,王石、潘石屹,他們就沒有,謙虛學習,覺得國外還是有很多好的地方,管理、體制等等都是值得咱們學習的。

「假如10年以後你被打臭了」

記者:以前你想發揮中美橋樑的作用,在微博上你有沒有想要扮演政府與民眾之間橋樑的角色?

李開復:沒有,橋樑需要你在兩邊站得穩,我不會給自己這樣的定位,如果政府有很好的想法需要我傳達,真實的、有意義的,我也會去傳達,政府做得好的,我也會講。就是表達自己的觀點,不是橋樑作用。現在的立場之爭,就變成了自己這邊說什麼都支持、都轉發,或者是美國一切都是好的、美國一切都是壞的,事實不是這樣。

記者:我發現你在微博上經常會提到「正能量」,什麼是正能量?

李開復:正能量是好的。如果把它當成讓人振奮、開心的,只講很正面的好事是不行的。如果理解為能夠讓人們進步的,建設性的批評也是正能量。從短期看也許不讓人開心,但是長期會進步,還是正能量。即便如此,微博也不可能全都是正能量。

記者:是和官方話語對接嗎?

李開復:如果誰每天看到的東西都是正面的,那必定是虛假的,真實的世界不是這樣的。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每天碰到各種挑戰挫折,社會上發生的事情有好有壞,一部分正能量,一部分不好的現象。正能量應該是來自於我們用什麼樣的心態去面對事情,如果是溫和、建設性的方法,才是正面的心態。

我也不能要求所有的事情都是進步的,先要把事情講清楚,先描述發生了什麼事,再描述你的分析和感情。

記者:那你為什麼使用這樣一個詞彙?

李開復:其實把我微博裡跟時事有關的拿掉,不談拆遷什麼的,只談成長學習、觀察感悟,甚至是笑話,基本是正面的。不被今天發生的事情左右的時候,我散發的是正能量。今天發生的是不好的,讓我傷心的我表達傷心,讓我開心的我表達開心,這是一種真誠的表現。但是,你會發現我的情緒、傷感,也是溫和的。

記者:溫和是本能,還是會想一想再溫和?

李開復:基本是本能了,我真實的形象確實是溫和理性正能量的人,但是你給我看到了很悲傷的事情,我也會哭,看到憤怒的事情,我也會生氣,只是生氣的時候不見得會拍桌子。生氣悲傷的時候還要發出正能量,這是謊話。

記者:你也許會慢慢發現,大家都急迫地想要改變。溫和、平衡導致兩邊都不太討好。

李開復:太在乎所有人的感覺,是沒有辦法在微博上生存的。至少我做到的是,不要說什麼引起公憤的話,這個我還是比較忌諱的。比如有時描述一個事實,別人就會說,你其實是想說什麼,你在影射什麼,很多時候,我就只是想說一個事實。

記者:微博上不斷有偶像在坍塌,你怎麼想?

李開復:過去這10年,說實在的,我一直愛惜名聲超過愛惜別的事情,地位、金錢,但我還是希望做自己的事情。

如果沒有正面效果,我就不會做。雖然我是愛惜羽毛的,假如10年以後你被「帽子」扣翻了,被「運動」打臭了,全世界80%以上的人都被影響的認為你不好,但是你自己心裡知道你產生的價值,這個交換是值得的。當然,我不會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

記者:你反覆提到把自己的影響力最大化,影響力其實只是一個形式,其中的內涵和目標是什麼?

李開復:讓世界因為有我而更好。

記者:更好是指什麼?希特勒也許也認為他的存在使世界更好。你的核心價值是什麼?

李開復: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核心價值觀,總是先有人類,然後再有國家和個人,任何事情如果能夠推動更加平等、讓人能夠更有機會進步,社會也能變得更好,這肯定是第一位的, 大的方向還是為了社會積極。

記者:在中國大陸這麼多年,你慢慢獲得了自己的影響力,你覺得最重要的是什麼?

李開復:我希望是真誠,我不知道答案正不正確。從回來的第一天就希望我做的事情能夠幫助中國青年走得更好,我認為這是我應負的責任,這也是我父母想要看到的事情。第一次來到大陸我感覺有點歉疚,覺得自己過得好,像欠了他們什麼。雖然沒有一個人是完全永遠無論任何事情都是誠懇的,但他做一件事情是否誠懇,他心裡知道,會自然地表達出來,別人會感覺到他不是在忽悠,而是在用心做一件事情。

記者:台灣媒體人宮鈴也是台灣外省人,她覺得當李開復出來講一些事情的時候,身份會很敏感,美國、台灣的背景可能會被攻擊。

李開復:以前沒有,以前我根本不講自己什麼身份,很多人以為我是大陸人去美國留學。後來我寫了自傳,大家就假設我是美國國籍,有人貼各種標籤證明我是間諜。我就證明自己不是美國人。他們說好,那你是哪裡人?台灣人。好,那你就是台灣特務,因為你爸爸是國民黨。有些人造謠基本上是沒有原則的,而且我一一澄清後,他們發現自己錯了也不認錯,還繼續發。

記者:您的伯父當時是留在大陸?

李開復:對,他是1949或1950年被槍斃的,因為名字出現在國民黨一個高層會議上。當時我父親作為國民黨高層,幫他哥哥參加了一個比較重要的會議,希望對他有幫助,但是後來被發現了。他對自己的哥哥非常愧疚,對他的兄弟家人一直都有很深的愧疚,所以他在臨終的時候希望他的孩子有一兩個能夠回到大陸工作,把所學的奉獻出來。他當時心裡更想的是我哥哥,因為我哥哥在大陸出生,到了美國也做科研。沒想到我那麼年輕就回來了。

記者:您的伯父當時是國民黨官員?

李開復:伯父當時是大學老師。叔叔還好,沒有入國民黨,我的祖母一直跟叔叔一家住,但是「文革」還是受了很多苦,糧食不夠吃,祖母就過世了。這些事情,我父親都不知道,他後來去香港見到一個朋友的孩子才知道,那時祖母和伯父都已經過世了很長時間。我是十多年前知道的,我父親過世前幾年,跟我講得比較多。他大概87年左右回到成都一趟,很多感觸。他最後的願望就是我能夠回到故鄉。

記者:你是因為這個回來?

李開復:九幾年父親過世的時候,希望我能回大陸工作。不能說完全因為我父親回來的,但是看到微軟崗位的時候,我想,這是個機會。

記者:你見過在大陸的親戚嗎?

李開復:我伯父家人後來都被送到貴陽那邊去,10個孩子,死了一半,現在我還在找他們。叔叔的孩子我都見到了,在一起吃過幾次飯。後來有朋友幫忙去找了有關部門,說看能不能平反,後來還是不能平反。但是給了一封信,也給了伯父後代一點津貼。等於是沒有平反的平反。當年伯父和父親都低估了形勢,父親走的時候還準備不久就回來,比較倉促。

(轉換成自嘲玩笑口吻,看著坐在旁邊的王肇輝)未來什麼情況?我也不知道。哪天我出差了,誰會被送到貴陽去了?哈哈。

      責任編輯:京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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