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匯網訊】據人民網報道,中國社會科學院今日發佈的2012年亞太藍皮書指出,南海問題引發區域內外國家參與,昭示中國面臨更加複雜的周邊環境。
藍皮書指出,南海問題既不是一個新問題,也不是一個影響全球事務的問題。近年來之所以受到區域內大國的高度關注,根本原因在於大國都在重新調整其亞洲戰略,而它們的亞洲戰略都是圍繞中國而展開的佈局。面對中國的崛起,區域內、外大國的亞洲戰略力圖實現雙重目標:一方面希望保持與中國的合作關係,另一方面又在尋找遏制中國的「抓手」。傳統意義上的「抓手」,如台灣問題、西藏問題、新疆問題等,屬於中國的內政,外部干預顯然無法同時實現上述兩個目標。而南海問題作為中國核心利益的組成部分,涉及中國與其他國家的關係,自然就成為這些國家遏制中國的戰略「抓手」。這些國家在干預南海問題過程中,都把自己塑造成南海爭端的利益相關方,打著維護國際航海秩序的旗號,參與對中國的遏制,以擴大對亞洲地區秩序的影響力。
藍皮書認為,圍繞南海爭端問題所引發的區域內外國家的參與是一個明確的信號:各方都在圍繞中國調整其亞洲戰略。這將對中國周邊環境產生深遠的影響,同時也是中國崛起過程中面臨的一次全新挑戰。
第一,美國試圖以南海問題為切入點,實施其「回歸亞洲」戰略,把中國納入美國所制定的國際規則體系之內。面對中國的崛起,美國選擇「回歸亞洲」戰略一方面是為了阻止中國主導未來的亞洲政治、經濟秩序;另一方面是為了確立美國在亞洲秩序中的主導地位,把中國納入這一秩序之內加以約束。這是霸主對潛在挑戰者所做出的自然反應。正如美國國務卿希拉裡對「太平洋世紀」的詮釋所強調的:美國必須開創一種有章可依的秩序——一種開放、自由、透明而公平的秩序;只有美國才有能力充當這樣一種秩序的開創者和維護者。無論是美國組建TPP,參加東亞峰會,強化與亞太盟國的關係,還是間接干預南海爭端都反映了美國的這一核心目標,如美國干預南海爭端就是打著維護國際航海自由權利的旗號。通過這種方式既可以規避遏制中國的名聲,又可以逼迫中國就範,因為中國如果不接受將會被置於全球規則的違背者或挑戰者地位上。事實上,美國在亞洲的追隨者也是打著這樣的旗號向中國施加壓力的。
第二,美國力圖尋找與中國周邊國家之間的利益交集,以削弱中國對地區秩序的影響力。中國經濟的高速增長為周邊國家提供了一個巨大的市場,但中國的對外不干涉政策使其無法為周邊國家提供安全保障,美國「回歸亞洲」填補了亞洲安全保障提供者的缺位。面對中國的崛起,周邊小國的擔憂心態加劇,美國的回歸為這些國家在中美之間推行騎牆戰略創造了條件。針對周邊國家中大國爭奪亞洲區域秩序主導權的慾望,美國遏制中國的戰略迎合了這類國家的訴求。此外,美國還在強化與中國周邊國家的雙邊同盟關係,如在澳大利亞部署軍隊;進而,同與美國擁有雙邊同盟關係的國家之間還演繹出新型的三角關係,如美國、澳大利亞、日本通過「三邊安全對話」(the Trilateral Security Dialogue, TSD)所演繹的「三邊同盟」。
第三,中國周邊正在成為全球大國的競技場。以美國「回歸亞洲」戰略為主導,全球大國都在加緊重新佈局其亞洲戰略。日本在「國家重新定位」的背景下,既希望依靠美日同盟(及未來的TPP)來挽救其在亞洲區域秩序中的頹勢地位,又希望強化與亞洲國家的合作。作為大國,這種戰略的可持續性值得懷疑。印度自己宣稱,通過實施「東向戰略」已經成為一個東亞國家。除了致力於和東盟簽署自貿區協定,2011年印度還與日本正式簽署了經濟合作協定(EPA)。俄羅斯的亞洲戰略儘管尚在形成中,但通過東亞峰會已經參與到東亞事務之中。面對「美國的太平洋世紀」的戰略目標出台,歐洲已經開始感受到落後於美國的壓力。一旦走出債務危機的泥潭,歐洲未來必然要參與到亞洲事務中來。無論是區域外還是區域內大國,其亞洲戰略的核心都將圍繞中國展開。
總之,從南海問題爭執的背後我們已經窺測到大國的亞洲戰略指向。它預示了中國周邊環境的日益複雜化趨勢和中國崛起所面臨的全新挑戰。因而,中國需要以新的戰略理念應對這種變化和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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