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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崇敏。 【文匯網訊】「大師」是個遙遠的稱謂,「盛世的時代背景下,卻埋沒了大師。多不偏不倚的庸眾,少勇於改革的大師。」
據南方人物週刊報道,治大國若烹小鮮,羅崇敏卻把「烹小鮮」當成治大國從雲南民族學院,到紅河州,再到省教育廳,為政多年,他飽受爭議,總被「告黑狀」,然而改革之心不死。在他看來,每一站都是自己的試驗田,皆可嘗試先鋒激越的革新運動。
作為雲南省教育廳原廳長,羅崇敏的名聲已經超越了他諸多的同行,聲望甚至比很多領導都大,但即便這樣,他依然不認為自己可以被稱為大師,因為他覺得,這是個沒有大師的時代。
2004年,羅在雲南省紅河州推進全國最大規模的鄉鎮長直選,廢除城鄉二元戶籍制,實現遷徙自由;在雲南省教育廳廳長任上,率先取消全省統一中考,實行變一次考為多次考,改變教育評價機制,在教育落後的雲南引進國際化辦學。
2012年,他退休了,但大踏步的慣性令其難以止步,終止的政治生涯也讓他壯志未酬。他依然像個傳教士一樣四處播撒那些未竟的政治抱負和理想,顧不上背後那些褒貶不一的「生前身後名」。
本來,他準備用半年的時間,把人生最大的弱點英語補習一下。62歲學英語,對旁人來說是件不容易的事,但他「學習語言是為了溝通,為了把自己的想法傳播得更廣、更遠」。
他上了27次課,每天兩次,一如他學擊劍和網球一樣,但每天抱著心臟病藥學習的結果,是突如其來的低血壓,「全身器官供血不足」。兩次,他被送往醫院,醫生覺得情況嚴重,組織專家會診,給家人發病危通知書;兩次,在家人的淚眼中醒來。
住院46天後,醫生確認已經康復。羅崇敏卻呆不住了。他等不及了,「生命是有限的,我得把自己的想法讓更多人知道。」成都、重慶、常州、廣州、北京……隨後的一個月中,他拖著病軀不間斷地在路上。坐上納智捷 MASTER CEO時,他仍然是個病人,他認為,「大師」是個遙遠的稱謂,「盛世的時代背景下,卻埋沒了大師。多不偏不倚的庸眾,少勇於改革的大師。」
羅崇敏記得那些影響他的改革的大師傳記,比如說拿破侖、彼得大帝,包括漢武帝,還有我們國家歷朝皇帝的傳書,都喜歡,也包括哲學大師,從蘇格拉底到尼采,「他們與真理永遠保持著一夫一妻制的關係」。
勇於改革和對真理的執著,是羅崇敏對大師的定義。「很可惜,這是一個沒有大師的時代。也是我們教育的悲哀。」羅崇敏說,這是他六十多年人生的感悟,也是經歷了幾個沉浮與轉折的慨歎。
「第一是知青,我是農業人口,按道理應該回鄉,但我出身不好,受氣太多,我就給省長寫了封信,要求不回鄉,到最艱苦的地方去。本來是農村的孩子,應該是回鄉的,當時我16歲。因為回鄉以後,家庭出身不好,會受欺負。我母親是地主的子女,我是地主的孫子,這是一個重大的轉折。」
第二個轉折是兩年時間裡,羅崇敏從炊事員轉成縣級幹部,拿到專科文憑。「第三個轉折,是我到教育廳,其實我這一生最有意義的還是教育廳這5年。一般人看來,在紅河有權啊,拓荒地啊,管著幾百萬人啊,我認為雖然可以做很多事情,各方面都可以涉及到,但畢竟是個小地方。我在省裡面做教育,會影響整個中國,甚至在美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