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匯專訊】新華社消息:美國前國務卿亨利·基辛格日前在媒體撰文指出,真正全球規模的經濟體繫在歷史上首次形成,這就是全球化。但具有諷刺意味的是,全球化(在世界各地)引起了民族主義情緒,在自己掐自己的脖子。日本《讀賣新聞》7日刊發了基辛格的文章,題為《需要增加八國集團峰會正式成員》。
全球化的前提是開展競爭,效率最高的東西將生存下來。
全球化在以兩種方式衝擊發達國家的國內政治。生產率提升一方面提高了社會穩定,另一方面也提高了失業率。與此同時,簡單勞動遭人嫌棄,而由海外工人來填補空白。
結果,排外的民族主義與文化發生了衝突。於是,各種保護主義鞏固了國內的基礎。同樣的傾向也出現在發達國家生產率高的領域。跨國企業要求實現自由貿易和資本自由流動,而國內企業和工會一概支持保護主義。
經濟危機進一步加劇了這一傾向。全球化的金融體繫在實現可持續發展的同時,不斷在墨西哥、亞洲和俄羅斯製造危機。
雖然引發這些危機的原因不同,但它們有著共同的特點,即對投資的放任與對危機的低估。投機資本在經濟危機中的作用逐年增大。投機資本的特點是反應快,如果遇到良機,就會突飛猛進;如果亮起紅燈,就會迅速撤離。因此,投機資本頻繁地將上升期變成泡沫,將下跌期變成危機。
從戰略上講,全球化衝擊帶來的最重要課題恐怕有以下兩個。第一,對國家安全保障來說,是否存在不可缺少的產業,以至於必須限制或排斥外國的投資。第二,在保持本國的防衛能力方面,什麼樣的產業能確保其不會崩潰。
在以國家安全保障為由對全球化進行限制時,必須根據國家利益來確定條件。下一屆美國政府應當成立一個最高水平的跨黨派委員會,以研究對美國來說不可缺少的產業和技術基礎是什麼,以及要採取什麼相應的維持手段。對全球化進行限制的標準是什麼對國家安全保障很重要,而不是不允許企業參與全球規模經濟發展中的競爭。
有必要使各項國際經濟制度適合解決目前的經濟與社會課題。1975年爆發第一次能源危機時,六個發達國家為描繪經濟與社會的未來藍圖而召開峰會,這是八國集團峰會的雛形。然而,此後峰會蛻變成了舉行政治儀式的大型會議。
八國集團峰會應當回到本來的目的上,專心致志地解決長期保持全球規模經濟穩定的問題。其中,包括向在全球經濟發展中落後的社會提供機會。在這個過程中,要接納印度和中國,將來還應接納巴西為正式成員。
現在的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已經落後於時代。該組織是為應對政府間的借貸危機而創建的。但進入21世紀後,如果民間部門內部的借貸引發金融危機,該組織只是一個旁觀者。國際貨幣基金組織試圖適應新的環境,但行動太遲緩。需要對其進行改革。
利用政治主導權來消除世界經濟秩序與政治秩序間的巨大落差,是關鍵所在。否則,政治與經濟的雙重結構今後將互相拖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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