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匯網訊】據新華網報道,英國《金融時報》10月25日文章刊載題為《在阿拉伯盛宴上方徘徊的三大幽靈》文章,作者是該報評論員戴維·加德納,內容如下:
今年秋天,每一位關注方興未艾的阿拉伯動亂的攝影師肯定都會拍下展示卡扎菲悲慘下場的一幕。不過,他也將記錄下上週末發生的兩起截然不同的事件,一起是在「阿拉伯之春」的發源地突尼斯,另—起發生在實行神權統治的王國沙特阿拉伯。
西方入侵滋生極端主義
突尼斯大約90%的合格選民參加了投票,選舉一個可為推翻獨裁統治的其他阿拉伯國家樹立榜樣的制憲議會。他們的革命仍然存在著巨大的不確定性,他們幫助引發的埃及、利比亞和敘利亞等國的革命也是如此。但是,經歷了幾十年專制統治的阿拉伯各國人民高興地接受選舉一事已經確立了基調。
相比之下,在沙特阿拉伯,年邁多病的蘇爾坦王儲的逝世啟動了王室的繼承程序。沙特王國的未來在很大程度上已經掌握在納伊夫親王的手中。這位極端保守的內政大臣現在可能成為王儲,並在現已年邁且虛弱的阿卜杜拉國王謝世後繼承王位。
最終以何種方式治理國家並成為一種常態將是至關重要的。為確立不斷變化中的阿拉伯世界的未來而進行的鬥爭將異常激烈,在沙特阿拉伯更是如此。
阿拉伯半島的宗教改革運動基本上是與19世紀阿拉伯的政治改革運動同時展開的。如同現在一樣,突尼斯和埃及當年也是改革運動的先驅。到19世紀60年代,這兩個國家的制憲改革運動已經生根開花。但是,阿拉伯人的第一次覺醒所推動的建國和制憲政治的正常進程卻因法國和英國的入侵而中斷了,其對初始民主的表述也不能令人信服。
這種運動不得不讓位於泛阿拉伯民族主義,而這種民族主義掩蓋了當地擁有武裝的精英追逐權力的意願。他們建立了確保民族安全的國家,留給反對派的只是一些越來越政治化的清真寺。在獨裁統治和西方入侵的雙重作用之下,伊斯蘭極端主義在阿拉伯世界的政治中獲得了重要的立足之地。
然而,伊斯蘭極端主義不過是困擾阿拉伯未來民主的三大幽靈之一。另兩個幽靈分別是宗派主義和民粹主義。實際上所有這些危險都互相融合和重疊在一起。
需要建立多元民主文化
伊斯蘭極端主義者一股都能贏得多達三分之一的阿拉伯人的效忠,諸如真主黨和哈馬斯這種極端主義派別因具有抵抗運動的特色而會贏得更多人的效忠。
不過,他們眼下還不得不與具有廣泛基礎但支離破碎的民主運動展開競爭。
他們還可以選擇榜樣來激勵大眾。伊朗的伊斯蘭革命就是榜樣之一。但是,民調結果顯示,這種不可改變的既得利益集團之間的結合幾乎是沒有吸引力的。儘管沙特阿拉伯人能夠通過提供資金和修建清真寺來施加影響,但他們的模式是不可能在海灣以外的地區得到複製的。但是,土耳其的例子表明,伊斯蘭教是可以合成為『種民粹主義和世俗秩序的。突尼斯的伊斯蘭復興運動就是從土耳其身上得到靈感的。初步計票結果顯示,該黨在選舉中處於領先地位。
但是,阿拉伯人的第二次覺醒能否取得成功不僅僅取決於一些顯而易見的需要:制定憲法、建立法制、建立競爭性的多元民主文化等。同樣重要的是,它是否能夠控制並消除宗派、民族和(某些情況下的)部落之間的緊張關係。
在這一致命的領域,伊朗的什葉派和沙特阿拉伯的遜尼派是水火不相容的。土耳其的遜尼派也不會與黎巴嫩和伊拉克這樣的國家打交道。十耳其總理埃爾多安上月對埃及人和利比亞人說,儘管他不是西方意義上的世俗者,但世俗主義卻是一個國家平等保護所有信徒的盾牌。
民粹主義的幽靈之所以會出現,是因為穆巴拉克和本·阿里鼓吹的「結構」經濟改革是一種使得改革理念本身名譽掃地的十足騙局。由於這是西方開出的一個處方,儘管它自己沒有加以實施,情況就更是如此了。就此而言,在相當於伊斯蘭化的皋督教民主黨式的管理之下,土耳其充滿活力的經濟提供了一本更具吸引力的企劃書。
然而,抵禦伊斯蘭極端主義、宗派主義和民粹主義這三個幽靈的最好保證是,推動阿拉伯革命的阿拉伯年輕人沒有用他們的生命來冒險接受新的獨裁統治或社會分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