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匯網訊】月收入接近兩萬，3年買車買房，無固定工作時間……近年來，一種新興職業——催乳師在全國一線城市悄然興起。半個月培訓加上出色的營銷頭腦，便可在供不應求的市場分一杯羹。近日，記者走入深圳催乳師群體，探秘這一罕為人知的「朝陽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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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嫂」轉行催乳師生意紅火
據深圳晚報報道，在深圳，「月嫂」的平均收入為3500至6000元，這一職業也成為催乳師的主要預備隊。彭愛英今年40出頭，曾是一名「月嫂」，獨身帶著兒子在深圳打工。2010年，她從報紙看到催乳師學校的廣告，傾囊報名，半個月後出師。3年來，她不但在大亞灣買了50多平方米、價值26萬元的房產，還供養兒子上了大學，月收入接近2萬元。
另一些催乳師有著護理背景。潮汕姑娘曾遠紅從護士學校畢業，和老公在深圳布吉開了家社區診所。兩年前，老公怪她不能幹，曾遠紅賭氣參加了催乳師培訓。如今，前往診所按摩的媽媽絡繹不絕，老公視她為掌上明珠。
催乳師一次「護理」的市價為400元，如遇頑症，可以提到600元至900元。「她們最多的時間花在路上，因此一般都打的，許多人買了車。」深圳中家職業培訓學校校長王紅說。她最得意的學生是兩姐妹，在廣州開了家「乳房護理中心」，月盈利近10萬元。
話音剛落，她的門生姚鳳春的電話響了，一位顧客催促其上門護理，姚鳳春匆匆告辭。這位月嫂轉業的催乳師兩年來買房又買車，這是她今天第5個訂單，日收入超過2000元，令記者不禁汗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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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催乳師「戰線」橫跨深港
「要有營銷意識，敢於到醫院病房推銷自己。」王紅經常教育學員。和正走向員工制的家政服務不同，催乳師們各自為政，生意主要靠客戶介紹，沒有營銷頭腦「連學費都掙不回來」。
最初姚鳳春闖進醫院產科病房推銷自己，被保安攆了出來，王紅鼓勵她：「親愛的，你再去。」被拒絕數次後，姚鳳春提出免費服務，終於在一位產婦身上實現了效果，首戰告捷。
曾遠紅對進軍香港的經歷津津樂道：她某次在長途汽車上聽見後座乘客打電話，訴說一位親戚產後哺乳困難，便上前推銷服務。數日後，她接到這位產婦從香港打來的電話，請她前去相助。這以後，她每月都會出入香港數次，每次收費1500元人民幣。
在香港，催乳師的服務對像仍以內地赴港生子者為主。「情況一般比較輕，這邊有的產婦因為漲奶整個乳房都硬了，那邊的產婦大多按摩一次就能通。因為經濟條件、營養都比較好。」 姚鳳春分析。她拿出一張顧客的照片，「她當時才18歲，老公很有錢。」
將戰線橫跨深港的催乳師不止這兩位，數倍於深圳的收費吸引少數催乳師在香港開起了門店。但因對這一新興行業不瞭解，敢於嘗試的香港本地人尚為數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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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國催乳市場幾乎一片空白」
近日有專家稱，發達國家純母乳餵養率超過80%，而在深圳該數字低於40%，許多孕婦面臨缺奶、漲奶等困難。原因歸結為，「80後」孕婦缺乏運動，工作壓力大，社會支援不足及家庭關係緊張。奶粉廠商的誇大宣傳也讓富裕的深圳人過分依賴牛奶。然而，越來越多產婦重新認識到母乳、尤其是初乳的不可替代性。
對此，一本標注為「全國通用職業技能培訓工具庫叢書」的《催乳師上崗手冊》寫道：「全國催乳市場幾乎一片空白，國內現有的催乳技術停留在月嫂老式揉奶方法上。專業催乳師作為朝陽職業，市場需求十分巨大。」該書還提到，全國每年近2000萬名嬰兒出生，一個中等城市需要近百名催乳師，一線城市則更多。
「訂單每天都有，只要願意做，幾乎沒什麼競爭。」 曾遠紅說。王紅稱，她2006年以來培養了3000多名催乳師，其中少部分支援全國，其餘都活躍在深圳。而市場遠未飽和，市場的主力更多是不計其數的「冒牌」催乳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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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乳師」尚未列入國家職業序列
她們口中的「冒牌」催乳師，是指那些未經培訓、沒有證書的「兼職月嫂」。姚鳳春回憶，曾有一位羅湖外國語學校的老師生育後面臨「漲奶」，婆婆「病急亂投醫」，請來一位自稱催乳師的月嫂——身份是單位的門衛——幫助催乳。這位門衛「一晚擠了四五次」，次日產婦的乳房已「皺得像橘子皮，硬得像石頭」，十分痛苦。故事的結尾自然是姚鳳春及時趕到，「從根部疏通」，化險為夷。
只有極少數顧客會要求查看證書。而這份證書也並非真正的職業資格證書。記者發現，曾遠紅出示的證書為《CAEP就業能力證書》，由中國就業促進會頒發，屬於培訓證明而非資質證明，只要上課即可獲得。在中國就業促進會上級機構，國家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部的職業序列裡，並沒有「催乳師」這一職業，更沒有頒發該項職業資格證書。
對此，王紅解釋道，因為催乳師這一職業出現較晚，從業人少，尚未列入國家職業序列。「我們也希望能和『冒牌』催乳師區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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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性難入「催乳師」這一特殊行業
「男性催乳師」的媒體報道，著實讓一些男同胞興奮了一把。但多位業內人士都表示，在深圳從未聽說過男性催乳師，她們認為這是一場炒作。
唯一一次嘗試是該家政學校一位受過月嫂專業培訓的男老師，這位老師宣稱提供催乳服務，半年來沒有接到一單生意，「產婦和家人都接受不了。」還有一位女學員因長相較男性化，留著短髮，生意慘淡，只能留起長髮來重新培養「女人味」。
「許多僱主對催乳師的整體面貌非常講究，包括年齡、外貌、氣質，我們除了按摩，也要進行心理疏導。你會請男性催乳師嗎?我不相信他們能掙到錢。」曾遠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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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敷按摩等通乳方式均為模擬吮吸
在宣傳中，催乳師這一行業為風靡日韓後傳入中國的舶來品。2005年，號稱中國首位催乳師的李虹從日本「學成歸來」，在哈爾濱開辦了中國首家催乳公司。王紅也宣稱，她2006年從日本引進技術，在深圳創辦了催乳學校。
就此，記者咨詢了深圳市人民醫院婦產科護士長陳小荷。陳小荷多次前往日本、歐美進行學術交流，卻表示對此行業聞所未聞。資料顯示，「催乳師」這一關鍵詞於2008年後在國內數次成為熱點，但在美國、日本、韓國及我國台灣並不見端倪。也許憑藉著穴位按摩、飲食調理等中醫手法，「催乳師」這一行業在華人世界風生水起。
「寶寶吮吸乳頭產生的泌乳反射是最有效的產生乳汁的方式，嬰兒的吸吮和滿足的表情會進一步刺激母親產生更多的乳汁。」陳小荷告訴記者。熱敷、按摩等通乳方式的原理均為模擬吮吸，但高品質吸乳器能達到同樣效果。
「催乳師的興起，證明了我國母乳餵養工作的不到位。」陳小荷說，「催乳師肯定有正面作用，但做足了前期護理和知識培訓，媽媽、家人或月嫂都可以成為催乳師。」在她看來，只要營養到位，醫院「母乳餵養門診」中那台價值4.9萬元的進口吸乳器或許效果更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