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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匯網訊】據大公網12月14日發表評論,原題為:解讀中國對張成澤事件表態關鍵詞 未公開支持。全文如下:
張成澤被處死一天後,中國外交部以答記者問的方式來表達了中方的態度。筆者根據對外交政情的掌握以及中朝關係研究的判斷,試著分析中國外交部表態的深層含義,以此來探究中朝兩國關係是否受到了「張成澤事件」的影響。
首先,可以從中國方面表態的方式來分析。外交部沒有在記者會上直接就張成澤被處死一事這件鄰國最大政治地震進行「主動性」的介紹,而是以回答了記者問題來「被動式」的反應。這是中國對國際事務表態相對慣常的做法,用這種方式可以顯示出中國對「朝鮮變局」的沉著與冷靜,甚至有弱化此事影響的意味。
有意思的是,外交部回答的媒體問題並不主要針對張成澤被處死一事,而是就此事對中朝經貿關係的影響給予解釋。這種問答方式表達出中國對一國內政不予評論的慣常外交語言依然佔據官方思維主導地位。同時也能展現中方用一種相對隱性的方式來為「澄清」由於張成澤事件中國可能受到影響的努力。因為在朝鮮處死張成澤後所發佈的「罪狀」中提到,張成澤廉價出售國家資源。有韓國媒體認為,鑒於張成澤長期負責與中國進行經貿合作,所以其廉價出售國家資源的對象國,很可能是中國。
其次,有必要對外交部「字斟句酌」回答此問題的內容進行「關鍵詞」分析,從中也可看出一些值得關注的新聞點。
以下是外交部發言人回答問題的全文:「這是朝鮮的內部事務,中國和朝鮮之間開展的是正常的經貿合作,符合兩國和兩國人民的共同利益,我們致力於與朝鮮在友好互利的基礎上來開展經貿關係,促進互利合作,我們希望這種關係在健康持續的軌道上向前發展。」
筆者整理出來的「關鍵詞」有:內部、正常、共同、互利、健康、持續。
整體而言,外交部的表態表達了兩層意思。第一,對張成澤處死事件本身的評價;第二,對中朝關係的評價與展望。對前者,官方只用了一句話解釋:「這是朝鮮的內部事務」。顯然這句並不是針對中朝經貿合作而言,應該是記者提問到了中國對張成澤被處死的看法。中方的表態與此前幾天張成澤下台時的表態毫無二致。
「內部」一詞有三層含義:其一說明中國在公開場合堅持不干涉內政的原則,同時也隱含著中國承認並沒有對金正恩拿下並處死張成澤一事進行「影響」或「建議」的行為;這個關鍵詞或許也預判了即使未來因為張成澤事件牽扯到了一般性的政治變動,中國的立場依然如故。
「正常」一詞明顯有為中國辯護的「意味」。這是對外國媒體猜測張成澤利用關係變賣朝鮮資產或者在對華貿易上為己牟利的一種「反駁」。「正常」即意味著不受指責,也否認了「非正常」行為的出現,包括有尋租空間存在的可能性。這是中國對數年來中朝貿易肯定的最明顯標誌。
「共同」與「互利」兩詞的含義在於,它使被某些人詬病的正常貿易行為正名,並綁定了兩國利益的公約數。中朝經貿往來並不是某一方得利,另一方受損,而是一種基於基本國際慣例和規則的慣常交往範式,存在相互合作的自然性和必要性。中方對此持有「促進」的積極態度。此外,這兩個詞也隱含著對張成澤事件後,朝鮮可能在貿易方面存在「某些擔憂」的提醒和告誡,既是中方的積極宣示,也帶有一點勸說的意味,讓朝方打消疑慮,使外界消除噪音。
「健康」一詞雖然說的是經貿往來,實際上可以看出對中朝關係發展的態度。因為經貿關係是兩國關係的重要層面,如果經貿關係「不健康」,出現了不可預見甚至不願意看到的結果,那麼隨之而來的是政治關係的必然受損。因而只有政治和經濟關係同樣發展,才能看作一種「健康」的兩國關係。「持續」則直白地表達了中國不希望張成澤被處死一事,造成中朝貿易中斷或者受損的局面出現。
「健康」與「持續」,可以看作是中國對發展對朝關係,特別是經貿關係的最關鍵立場的兩個代表性詞彙,這兩個詞甚至帶有一絲希冀兼警告的意味,表達了中國對發展和朝鮮正常國家關係的一種潛意識,也有希望朝鮮不能退回封閉老路上去的強烈暗示。
從外交部發言人的表態上看,中國對朝鮮近期的政治變動一直在冷靜觀察,並沒有匆忙下結論;對朝鮮官方有意無意將張成澤的一些「罪行」牽連到中國方面的做法保持了警惕、表達了憂慮,同時對朝鮮下一步發展陳述了看法,對中朝關係的未來也提出了建議。但是外交部消息最大的隱含意義在於,在金正恩最需要力挺的時候,中國沒有公開表態支持金正恩處理張成澤。這其實顯得頗不尋常,似乎與兩國密切的政治關係並不太相稱。從這點講,未來外交部發言人表態依然看點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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