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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震赴總後清「四人幫」勢力 鄧小平贊其懂撥亂反正


http://news.wenweipo.com   [2015-09-04]

【文匯網訊】據澎湃網報道,1975年1月5日,中共中央發出一號文件,任命鄧小平為中央軍委副主席兼解放軍總參謀長。面對「文革」造成的全國亂局,鄧小平義無反顧地開始全面整頓,「軍隊要整頓」更是響徹全軍,他從抓軍隊整頓開始,落實幹部政策,「解放」幹部。很快,他把目光轉向了解放軍總後勤部(下文簡稱總後):總後確實是「文革」中的重災區,林彪一夥在這裡幹了許多壞事。僅在總後機關,他們炮製出的所謂「反黨集團」、「特務集團」、「特務叛國外逃集團」、「現行反革命集團」等大大小小的冤假錯案就有35個,3500多人被立案審查,其中被打死、逼死的,就有143人之多。總後副部長湯平和總後衛生部第一副部長傅連璋等被迫害致死。和上述問題有牽連的一些人,後來又多和「四人幫」的活動有聯繫。顯然,要整頓總後亂象,必須找一個和林彪、「四人幫」堅決鬥爭、且有相當資歷的人,前去總後撥亂反正。經過反覆思考,鄧小平選中了時任武漢軍區副司令員的張震:紅軍時期,揮戈奮戰在紅三軍團;抗日戰場,出謀劃策在彭雪楓部;解放戰爭,贊襄軍機於三野大軍;抗美援朝,決戰決勝於對敵一線;南京辦學,儒將之譽響遍全軍;「文革」罹禍,楚囚之身漂泊江漢……

雖然身處逆境,張震始終與林彪、江青兩個反革命團伙涇渭分明,他正是鄧小平心目中理想的人選!當然,張震由屈居武漢軍區副司令員,上調到總後工作,他本身也被「解放」了!

「『文革』以來,林彪一夥對總後插手很深。……後來,江青等人又插手總後。」

1975年8月下旬,正在武漢軍區組織演習的張震,突然接到中央軍委通知,要他去北京一趟。到京後,粟裕代表軍委和他談話。當時,軍委有個六人小組,由葉劍英副主席牽頭,負責調整幹部和要地部署,粟裕是六人小組成員之一。解放戰爭中,粟裕負責三野戰役指揮,張震負責參謀工作,兩人相交、相知甚深。一見面,粟裕開門見山:軍委考慮,要你到總後當副部長,有什麼意見?

聽到這個消息,張震確實吃驚不小:「我思想準備不足,從未專門做過後勤工作,擔心做不好。」見張震有顧慮,粟裕便進一步點明:「這次工作調動,是小平同志點的將。」

談話中,粟裕還著重講了國內形勢,說到周總理的病情和鄧小平同「上海幫」鬥爭的情況,以及毛主席對「上海幫」的多次批評。張震遭到「文革」衝擊,政治上已經「邊緣化」,但依然很清醒:「我在軍區工作,雖對全局瞭解不多,但對江青等人的言行還是很有感覺的。談話間,我們的心情都很沉重,對時局的發展很擔憂。」經過一番懇談,張震決定接受任命:「既然軍委和小平同志已經確定了,我服從組織決定,一定盡力把工作做好。」

9月18日,張震前往總後機關報到。當時,軍委對總後領導班子作了較大的調整:部長仍由張宗遜擔任,未配政治委員,副部長除張震之外,還有賀誠、張令彬(掛職治病)、張元培、李元、封永順、張汝光、孫洪珍等,還增設了顧問,有饒正錫、張賢約、李耀、李雪三。瞭解基本情況後,張震馬上信心百倍:「這個班子中,絕大多數同志是老紅軍,都有長期的鬥爭經歷和豐富的工作經驗。有的還是我的老上級,宗遜同志紅軍時期就當過我們師的師長。我相信,只要大家緊密地團結起來,在軍委的領導下,是可以把後勤工作做好的。」

張震到職不久,葉劍英副主席找他談話,字字句句語重心長:「自『文革』以來,林彪一夥對總後插手很深。中央先後派李先念、余秋裡同志主持調查。後來,江青等人又插手總後。所以,總後機關的清查工作和全軍後勤的建設,任務都相當重。」

此時此刻,張震更加感到鄧小平、葉劍英等對自己的信任與重托:「在八位副部長中,軍委將我擺在了第一個,同時擔任總後黨委副書記,協助宗遜同志抓全盤工作,並且參加三總部聯席會議,肩上的擔子確實不輕。」

張震還是那個老習慣,到一個新單位,總會先做些調查研究。他到任伊始,就一邊投入工作,一邊抽時間聽取各部門的匯報,同有關領導交換意見,查閱有關文件和歷史資料。經過一段時間,張震對總後的情況有了初步的瞭解:新中國成立以來,總後的建設有了很大的發展,也有著很好的傳統,工作艱苦,作風樸實,任勞任怨,鑽研業務,服務部隊,較好地完成了各項任務。同時,新中國成立20多年了,後勤建設也出現了許多不同於戰爭年代的新情況。比如,過去打仗,武器主要靠從敵人手中奪取,現在卻要靠自己研製和生產,用軍費去買。調研中,他也深深感覺到,自「文革」以來,總後建設受到了嚴重的破壞,造成了思想上、組織上和作風上的嚴重不純,許多好的傳統丟掉了,影響到後勤各項工作的順利開展。20世紀70年代前期,每年全軍的經費並不多,僅100多億元,但由於買不到裝備,裝備費老是用不完。由於裝備費用不完,王洪文就插手總後,把一部分錢拿到上海,購買當地生產的槍炮。對於這事,張震最為揪心:「因為不是兵工廠製造的,這些槍炮質量問題很多,根本不能用,買來就丟在倉庫裡,居然還說是什麼『路線槍』、『路線炮』,簡直是個笑話!」

對於「四人幫」與林彪集團的勾結,張震也有深切的感受:「總後黨委也曾作出決定,要調整16名追隨林彪反革命集團、犯有嚴重錯誤的幹部的工作。剛剛行動,『四人幫』就公開插手,為這些人翻案,使問題拖了下來。」

「這些『謠言』,聽說有的是主席講的,搞不清,怎麼查呀?」

隨著工作的逐步展開,張震面臨著一個最麻煩的問題:當時,總後機關對幹部的看法不盡一致,有的甚至截然相反。怎麼辦?張震心裡也犯嘀咕:「我初來乍到,心中底數不多。」於是,他決定抓一下總後機關的幹部隊伍建設,擠時間到一些單位瞭解情況,找一些幹部談心,爭取多一點發言權。

1975年下半年,在張震等總後領導班子的努力下,總後的局面不斷朝著好的方向發展。就在這個時候,情況起了變化,形勢發生逆轉。11月份,「四人幫」操縱清華大學、北京大學的極少數人,發起了「教育革命大辯論」,矛頭指向鄧小平。面對如此重大的政治風波,張震等人站穩了腳跟,正如他所說:「總後黨委的多數同志是有不同看法和疑慮的。」在一次會議上,張震見到了鄧小平。由於是特殊政治環境下的見面,張震印象特別清晰:「他雖然沉默寡言,但表情依然十分堅毅。我問他身體好吧?他說:還好。我說:您多保重,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他沉思著,沒有接我的話題。我想,他一定有很多難處。談話沒有繼續下去。」雖然沒有深談,但張震的真切關心,無疑打動了鄧小平。

後來,「教育革命大辯論」愈演愈烈,發展成為全國性的「批鄧、反擊右傾翻案風」運動,上綱的「調門」就更高了。江青等人到處插手,誣陷鄧小平,迫使整頓軍隊的工作停頓下來。這場不得人心的「運動」,也嚴重干擾了總後的工作:「總後黨委原來設想的工作安排,都難以按計劃進行。」總後的整頓工作,也陷於停頓!!

對於形勢發生這樣的急劇變化,張震思想上是有準備的:「因為葉帥找我談話時,曾經交過底。」對「四人幫」的一些言行,張震和一些同志進行了抵制。在總後召開的紀念長征勝利40週年大會上,張震著重講了紅軍長征的重大意義,講了毛主席、周總理等老一輩革命家的豐功偉績,講了後勤戰線應該如何繼承與發揚紅軍的光榮傳統。講話中,他還傳達了毛主席對鄧小平「人才難得」的評價,這在「批鄧」已經形成狂瀾的形勢下,真正是難能可貴!

1976年1月,周恩來總理去世後,「四人幫」更加猖狂地進行「批鄧、反擊右傾翻案風」運動。2月下旬,按照上級的要求,軍委辦公廳組織三總部領導到清華大學看大字報,由總參第一副總長楊成武帶隊。在清華大學的黨委會議室,遲群、謝靜宜介紹「批鄧、反擊右傾翻案風」的「經驗」,大放厥詞。參加這樣的「經驗會」,張震非常窩火:「聽著他們的胡言亂語,又不便當面駁斥,心裡很不痛快。」

江青一夥極力詆毀周總理的光輝形象,對悼念周總理的活動進行各種限制,明令不准到天安門廣場、人民英雄紀念碑前弔唁,並責成各單位負責。於是,張震等決定在總後大禮堂為周總理設立靈堂,組織所屬人員佩戴黑紗,分批弔唁,以表達對周總理的深切懷念之情。

當時,「四人幫」把社會上流傳的對他們不滿的言論(比如,在中央政治局會議上,毛澤東指著江青,向在場的政治局成員表示:「她算上海幫呢!你們要注意呢,不要搞成四人小宗派呢!」),當做「政治謠言」,嚴令各單位「追查」。顯然,一旦查到誰頭上,誰就得遭殃。於是,張震就給曹思明副政委打招呼:「這些『謠言』,聽說有的是主席講的,搞不清,怎麼查呀?」於是,總後的「追查政治謠言」的活動,也就不了了之。回憶往事,張震自己也感到欣慰:「我們用這種辦法,保護了一些幹部群眾。」

1976年10月4日,張震隨主持軍委日常工作的陳錫聯,到唐山地震災區慰問搶險救災部隊。5日下午,在返京的飛機上,陳錫聯悄悄地告訴他,毛主席生前在接見新西蘭總理馬爾登之後,曾給華國鋒同志寫了三句話:「慢慢來,不要著急」;「照過去方針辦」;「你辦事,我放心」。沒有想到,第二天即10月6日的晚上,中央政治局順應人民的意願,一舉粉碎了「四人幫」!對於逮捕「四人幫」之前陳錫聯對自己講的話,張震事後仔細回味,認為「不同尋常」:「後來,我沒有再同錫聯同志聊過此事,不知他當時是否知道中央高層決策的情況。但我聯繫當時的形勢,覺得這三句話很有份量,錫聯同志此時向我透露,也不同尋常。」

「小平同志的這一重要批示,是把總後揭批『四人幫』鬥爭引向深入的重要轉折點。」

「四人幫」垮台後,按照黨中央的統一部署,張震和總後黨委其他領導同志一起,以很大的精力,投入了揭批「四人幫」的鬥爭。

「四人幫」橫行時,對總後多方插手,情況比較複雜。所以,揭批「四人幫」鬥爭開始時,情況非常複雜:「一些有牽連的同志遮遮捂捂,不願講出真實情況;也有一些同志急於聯繫總後的實際,有的還進行人身攻擊。」當時,張震高屋建瓴地指出,「四人幫」在理論上散佈了種種謬論,只有從理論上劃清界限,才能徹底認清他們的反動本質,肅清其流毒。在此基礎上,再聯繫總後的實際,清查與「四人幫」有牽連的人和事,就會比較順利。

在總後黨委會上,張震還多次講過,清查工作必須把握兩點:一要旗幟鮮明,態度堅決,不留隱患;二要掌握政策,與人為善,不留後遺症。張震把握政策公允,得到大家一致支持:「我的意見,得到了黨委多數同志的支持。」

1977年3月5日,中央軍委決定:在張宗遜部長生病期間,由張震主持總後的工作。6月29日,還未復出的鄧小平找張震談話,主要是瞭解總後的情況。談話間,他對總後工作作了許多重要指示:在揭批「四人幫」的鬥爭中,要從廣大幹部中找積極分子,對有錯誤的班子要堅決改組,對有問題的人一個也不留;既要把運動搞好,但也要有一定時限。要抓緊工作,把業務搞上去;要重視幹部訓練,加強學校領導,挑好教員,編好教材,選好學員,把各級領導班子搞得更年輕一些。最後,他還語重心長地對張震說:要用5年時間把軍隊建設好,成為一支有戰鬥力的部隊。和鄧小平一席長談,讓張震感到總後整頓的緊迫性。同年8月,中共十一大在北京召開。在這次會議上,張震又當選為中央候補委員。這時,張震成為總後的核心領導成員,倍感壓力:「黨的十一大之後,我的擔子重了,心裡很是著急,下決心集中精力去抓揭批查工作,想盡快分清總後的路線是非,甩掉歷史包袱,輕裝前進,同時全力抓好全軍的後勤建設。因為當時葉帥講過一句話,說總後處在『百廢待興』的局面。」

對於總後的整頓如何開展,張震一度比較糾結,也遭到質疑:「我強烈地意識到,從總後的實際出發,不聯繫林彪反革命集團的問題,不徹底揭批林彪一夥對總後建設的破壞,就不可能把揭批『四人幫』的鬥爭引向深入。兩者應當結合起來進行。但是,這一想法對不對?我也沒有很大的把握,因為中央的部署,是集中力量揭批『四人幫』。我同個別同志交換過意見,看法也不完全一致。特別是有人得知我有上述想法,說我是『兩箭齊發』,『另搞一套』。」

經過反覆考慮,張震決定給鄧小平寫信,匯報總後的情況和自己的想法。1977年12月1日,他代表總後黨委常委,給鄧小平寫了一封信,匯報總後揭批查運動的情況,分析問題的癥結所在,建議在揭批「四人幫」反革命集團的基礎上,同時解決在與林彪反革命集團鬥爭中遺留下來的問題,並對如何解決這些問題提出了建議。

對於這封信,鄧小平很重視。12月2日上午,他就作了重要批示:「我已電話復同意。總後多年來一直解決不了問題。不再這樣辦,不能解決問題,甚至建立一個較好的班子,都不可能。」他還將張震的信批轉中央領導人華國鋒、葉劍英、李先念和汪東興一閱(他們都圈閱同意)。為了不耽誤工作,他還讓秘書王瑞林打來電話,表示「先這樣辦」。

有了鄧小平和其他中央領導的支持,更增添了張震做好工作的信心,他立即主持召開總後黨委會,傳達、學習鄧小平的重要指示。在他看來,「小平同志的這一重要批示,是把總後揭批『四人幫』鬥爭引向深入的重要轉折點。」

「我總覺得,這樣處理問題,是從黨的利益出發,是對同志負責。」

那個時候,總後的領導班子不夠健全。1977年夏天,鄧小平曾同張震談過加強總後領導班子,「說軍委正在考慮政治委員的人選,其中一位是王平,想聽聽我的意見。」張震表示,服從軍委的決定:「如果徵求我的意見,王平同志能來更好一些。因為他政治上強,有豐富的工作經驗,作風民主,而且我倆共事多年,完全可以配合好。」(兩人一起主持南京軍事學院工作,張任院長,王任政治委員)

關於部長的人選,當時軍委也在考慮。張震認為,廬山會議上受到牽連的洪學智,這時已經「解放」回京,是總後理想的部長。1977年8月下旬,他為此給鄧小平寫了一封信,經楊勇副總參謀長轉呈。信中,他誠懇地表示:「洪學智同志到後勤工作是適宜的。他有抗美援朝後勤工作經驗與以後後勤建設經驗,建議軍委予以考慮。」至於個人,他表示願意「仍回武漢軍區協助軍區領導做部分軍事工作」。在信中,他還對總後副職幹部的調整提出了建議。後來,黨中央和軍委另有考慮:洪學智到國防工業辦公室任主任。

1977年12月,中央軍委任命王平為總後勤部政治委員。次年2月,中央軍委又任命張震為總後的部長。在黨內,王平任總後黨委第一書記,張震為第二書記。

經過這次調整,總後領導班子的思想更加統一,領導力量明顯加強。張震等決心要貫徹鄧小平上述重要批示精神,在繼續抓好揭批「四人幫」鬥爭的同時,解決在與林彪反革命集團鬥爭中遺留的問題,分清是非,團結同志,徹底摘掉總後「老大難」的帽子。

為了深入發動群眾,張震等先後召開了4次萬人大會,廣泛宣傳要把林彪和「四人幫」捆在一起批,要把兩個反革命集團的重大問題串在一起查。同時,他們採取必要的組織措施,對那些與兩個反革命集團陰謀活動有牽連的幹部,根據其問題大小、態度好壞,區別對待:有的停職審查;有的停止工作,交代問題;有的暫不參加黨委領導。這樣,消除了群眾的顧慮,有利於盡快把問題查清楚。

對於一些問題較多的單位,他們敢於掃除障礙,大膽解決問題。比如解放軍總醫院,由於它的特殊性,林彪、「四人幫」都曾竭力插手,成了「文革」中的「重災區」,問題比較多,也比較複雜。根據葉劍英的指示,他們派出一位副部長和一位副政治委員,帶領20多人的工作組,深入總醫院,查清了個別人按照林彪一夥的旨意,利用醫療手段迫害高級幹部的問題和其他一些重大問題。結果,總醫院的揭批查工作進行得比較順利,很快就改變了形勢,工作面貌也起了很大的變化。

在揭批查運動中,張震等遇到的一個比較難辦的事,就是如何處理總後領導班子內個別同志的問題。一方面,張震客觀地指出:「這位同志在我黨同『四人幫』的鬥爭中確有錯誤。」「當時,上面對他的問題看得比較重,說他的核心問題是一屁股坐在某人一邊,並且不斷催我們報材料。」另一方面,他又堅決主張慎重行事:「根據掌握的情況,我認為還是屬於人民內部矛盾。對於這位同志的錯誤,既要嚴肅地進行批評、幫助,但又不能匆忙戴帽子、定調子,同時還要全面地歷史地看待一個幹部。因而,我在總後工作期間,一直沒有對他的問題作結論,經我審閱、上報的有關材料,也只是擺事實,用事實來說明問題。」這樣,上面曾嚴肅批評張震上送的材料:這是「披頭散髮」,看不出重點。可是,張震不為所動:「我總覺得,這樣處理問題,是從黨的利益出發,是對同志負責。後來的實踐也證明,這樣做對黨的事業較為有利。」

由於「文革」中總後的情況比較複雜,清查與林彪、「四人幫」有牽連的人和事,涉及到的幹部比較多,高達3000餘人。對於這些幹部的處理,張震等嚴格區分兩類不同性質的矛盾,對於絕大多數人,只要講清了問題,吸取了教訓,就及時予以解脫。到了運動後期,受到黨紀、政紀處分的,只是極少數。另外,他們邊清查、邊調整,選拔了一批政治表現好、年富力強、有一定工作能力的同志進入軍、師兩級領導班子。總後的揭批查工作,得到了黨中央、中央軍委的充分肯定。

「張震懂得在思想路線上進行撥亂反正,這個部長懂政治!」

「文革」中,由於林彪、「四人幫」一夥在總後製造了大量的冤假錯案。有段時間,張震天天都收到大量要求平反的信件,天天都有來訪的幹部、群眾。有時,他在大院裡走著,突然就有人跪在面前,高聲喊冤,申訴自己或親人遭受迫害的情況。為了盡快為受迫害的同志平反,總後專門成立了甄別平反辦公室,集中審理,大大加快了平反冤假錯案的進程。在總後黨委領導下,總後所屬單位分別給2754名幹部、群眾和113個假集團案平了反。

1978年11月22日,總後在首都體育館隆重召開了平反昭雪大會,與會人數達1.3萬多人,大會由張震主持。在這次大會上,公開宣佈為李聚奎、洪學智、饒正錫、賀誠、湯平、彭嘉慶、李耀、李雪三、傅連璋等829人平反昭雪。遭受過迫害的同志悲喜交集、熱淚盈眶,紛紛表示:是黨給了自己第二次政治生命,一定要努力為黨工作,為後勤建設再立新功。

回顧總後揭批查和平反冤假錯案的工作,張震曾經說過:「事情過去20多年了,今天來看,這樣處理問題比較穩妥,經受住了歷史的檢驗。同時,調整了各級領導班子,端正了組織路線,激發了廣大官兵獻身四化建設的積極性,為我軍後勤建設的發展,打下了良好的基礎。」

如果說,總後搞揭批查和平反冤假錯案,是從組織路線上進行撥亂反正,那麼,廣泛開展真理標準的討論則是從思想路線上進行撥亂反正。從某種意義上講,後者的意義更為深遠。

1978年5月11日,《光明日報》刊登了特約評論員文章《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圍繞這篇文章,黨內出現了尖銳爭論,並由此引發了關於真理標準問題的討論,引起了張震的關註:「我仔細閱讀了這篇文章,覺得它闡述的觀點是對的。我認為,既然是馬克思主義者,是徹底的唯物主義者,就不怕接受實踐的檢驗。我和王平政委就此交換過看法,一致持贊成的態度,表示要出來講話,支持真理標準的討論。在總後黨委常委會議上,我們多次表明了這一立場。」

從當時總後機關、部隊的思想狀況看,有些同志受「兩個凡是」的束縛,對實事求是地修正毛主席晚年的一些錯誤觀點,改正毛主席晚年所做的某些不符合客觀實際的決定,有些想不通,個別人甚至有牴觸情緒。於是,張震、王平在總後黨委召開的多次會議上,針對幹部隊伍的上述思想狀況,反覆講清真理標準討論的重大意義,要求各級領導幹部要旗幟鮮明地支持真理標準的討論,帶頭堅持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解放思想,實事求是,轉變作風,做好工作。當時,這在全軍大單位中是比較早的。因此,王平逝世後,在經軍委審定的《王平同志生平》中,專門寫上了這件事。在這件事上,張震同樣也值得稱道。

1978年11月10日,中央工作會議在北京召開,張震被分在東北組。陳雲也編在這個組,大家討論得很熱烈。12月4日的小組會上,張震再次談了自己對真理標準討論的認識:「我認為,我們跟隨毛主席南征北戰幾十年,對毛主席有著極其深厚的感情,在革命實踐中深切地認識到,毛主席是偉大的馬列主義者,他的歷史功績是不可磨滅的。但並不是說毛主席沒有缺點和錯誤,我們不能要求他的每條指示都百分之百的正確。在戰爭年代,毛主席作出戰略決策,從來都是根據實際來決定的。當情況發生變化時,他總是及時改變決心,修改計劃,作出合乎客觀實際情況的決定。就是在社會主義建設時期,毛主席發現自己的決定與實際情況不相符合時,也能夠及時改變。這樣的例子也不少。」看到小組發言簡報,鄧小平稱讚說:「張震懂得在思想路線上進行撥亂反正,這個部長懂政治!看來,總後的思想路線也對頭了!」

中央工作會議結束之後,緊接著召開了中共十一屆三中全會,全會公報高度評價了關於真理標準問題的討論:「這場討論對於促進全黨同志和全國人民解放思想,端正思想路線,具有深遠的歷史意義。」在「這場討論」中,張震代表總後發出了正確的呼聲,表明總後的全面整頓成效顯著!

1980年1月,張震調任副總參謀長,一幹就是5年;1985年4月,他受命創建國防大學,並當了7年校長;1992年10月,他又當選軍委副主席,為江澤民「當參謀、當助手」,又為人民軍隊拚搏了5年,並書寫了個人軍旅生涯的輝煌!

回顧自己軍旅生涯的不斷進步,張震這樣說過:「在總後的近5年艱苦工作,使我應對、駕馭複雜局面的能力不斷提升,為我進入戰略決策層奠定了基礎!」

      責任編輯:Salv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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