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匯網訊】網絡大V薛蠻子無意間轉發的一個段子將其與李天一捆綁在一起——「當上海的法官們想拚命甩掉『嫖客』身份的時候,李雙江夢鴿夫婦在竭力為孩子爭取一個『嫖客』的身份」。不過,此段子現在已經有了進階版,因為嘲笑「嫖客」的薛蠻子瞬間由網絡水軍升至嫖客領袖,李天一則試圖摘掉「嫖客」的帽子化身受害良民。
據新浪報道,北京時間8月28日至29日,李天一等5人涉嫌強姦案在北京市海澱區法院繼續不公開開庭審理。自2月始,這個涉及未成年人的性侵害案件,幾乎每天都有新熱點。將此案貢獻的話題串聯起來,儼然一出全民參與的電視連續劇,媒體、律師,包括司法機關,編劇、導演,一應俱全,樣樣不落。男主角自然是身世顯赫的權貴代表李天一,女主角卻非猶抱琵琶半遮面的受害者楊某,而是救子心切的李天一其母夢鴿,簡稱「夢母」。
古有「孟母三遷」為孟軻選擇良好的環境教育孩子,今有「夢母三牽」為李天一作無罪辯護。一是遷怒於陪酒女楊某;二是遷怒於帶著有色眼鏡的圍觀民眾;三是遷怒於辯護律師。同時,也牽出了悠悠大眾對權貴階層的憤懣和仇視,牽出了司法審判前甚囂塵上的輿論審判,牽出了公眾對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期待。以至於,當夢鴿珠光寶氣亮相法院外,所有的鏡頭都對準了這位「惡名滿盈」的歌唱家。《錢江晚報》的一篇《法庭與劇場有多遠》,看上去是在為夢鴿叫屈,「白天咆哮公堂,夜晚歌聲嘹亮,真為難夢鴿了。在一個小時之內,要把自己的內心狀態從法庭模式切換為演唱模式,必須排除案件的干擾,集中注意力,醞釀出對祖國的深情,並完美地用歌聲向觀眾傳遞這種美好的感情,殊不容易。」但深明內裡的人也從中讀出了隱晦的調侃和嘲諷。
雖然胡錫進也呼籲法庭應當忘記李天一是誰的兒子,但急嗷嗷不願意放過李家的公眾卻牢牢地握著這一話柄。在後者看來,李天一隻是個符號,輿論的真正矛頭是對著其父母地位的,很多人把這個家庭當成了社會不公平的象徵。按照胡錫進的說法,圍繞李、夢二人各種傳聞和流言盛傳於網上,也是因為一些人單說這個案子還不夠「解氣」,需要更長的發洩鏈。
對「敗家子」的痛恨,「拼爹」時代的普遍焦慮,裹挾著公眾對法治國家的迫切要求和娛樂化的看客心態,讓李某某成為多種情緒宣洩的出口。正因為此,即便李家也曾是秦火火等網絡推手、大謠的受害者,同情其境遇者卻是寥寥。因為比起貼著「富二代」、「官二代」標籤的李天一們的囂張跋扈,人們更願意抱持著同情弱者的心態,將秦火火們的造謠傳謠謀取私利之舉看做是「順勢而為」、「順水推舟」。
根據庭審外圍記錄,再結合《21世紀經濟報道》的文章《證據焦點重現:李某某的「唯一」無罪辯護策略》以及《南方都市報》的《李某某等涉強姦案3人當庭道歉》的內容,案發過程中,受害人楊某有一系列不正常舉動,能排除強姦的可能性,比如在金鼎軒放棄逃跑的機會,在小區地下車庫依舊正常交談、放棄逃跑與反抗,進入湖北大廈未呼救等,因缺少關鍵的陰道內存在精液的直接證據,鑒定結論與楊女士的說法直接矛盾,輪姦不能成立。
而且律師也透露,「夢鴿要的是司法公正,但如果是偏離了司法公正的軌道,她肯定會上訴。」
審判前,李天一案引發的輿論風波從未停止過。從「輪流發生性關係」到清華大學教授易延友的「強姦陪酒女比強姦良家婦女社會危害性小」,從夢鴿僱傭豪華律師團到以訪民身份前往北京東城區東堂子胡同的公安部信訪辦提交材料,圍觀民眾總能從每一次的風波中提取出偏向於李家的信息。尤其是當律師提出應該保護李雙江、夢鴿這樣的老藝術家時,更是成了眾矢之的。
事已至此,李天一案的審理已經結束。輿論的視角已經部分地從李天一的身上轉向了薛蠻子。在全民仇富、仇官的氣氛中,如果說李天一案還有點正能量的話,那便是給公眾免費上了一堂普法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