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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世界名畫中的瘟疫 知自然面前人類的渺小!

2020-02-10
The plague of the Philistines at Ashdod

The plague of the Philistines at Ashdod

【文匯網訊】持續的疫情,讓我們聯想到千百年來,貫穿人類曆史的種種災難。面對令人絕望的境遇,我們應該如何積極而有意義的生存?「災難」有意義嗎?我們又該以怎樣的態度反思「天災」與「人禍」?

不管是這次的新型冠狀病毒還是過去的SARS病毒,抑或是臭名昭著的埃博拉病毒等等,它們所帶來的疾病,在曆史上都有一個共同的名字——瘟疫。

曆史上那些悲慘性的瘟疫災難,是我們無法忽視和逃避的傷痛記憶。人類的文明也借藝術之手,生動形象地記錄了那些死亡和毀滅的悲慘瞬間。

那彌漫着悲哀氣息的繪畫,穿越時間與空間,令人心悸、不寒而慄,卻也讓後世可以直觀地感受到,曾經瘟疫籠罩下的恐怖氣氛,最終直面痛苦,深刻反思,從而盡快地走出災難的陰影。

在所有天災之中,瘟疫是比較特別的,和地震、台風、火山爆發、海嘯不同,這類天災是突然發生的,不論後果如何嚴重,也必然很快結束。

但瘟疫不同,瘟疫是一個過程,從爆發、擴散到遏制,整個過程都有人的因素在起作用,如果哪個環節有人為延誤或不恰當的處理,瘟疫也會成為「人禍」。

有時候,這樣的記憶還不能公開、充分的討論,保存就變得難上加難。然而,「人禍」的災難記憶比「天災」記憶更重要,對後世教育的意義也更深遠。

文章將重溫人類曆史上八大最嚴重的瘟疫。記住那些災難和創傷是為了避免曆史重演。

【1】雅典鼠疫Plague of Athens(公元前 430 - 前 427)

Peloponnesian War

Peloponnesian War

公元前430一公元前427年的「雅典鼠疫」,發生在第二次伯羅奔尼撒戰爭期間。

當疫情初現端倪時,由於長期以來的偏見,雅典人一口咬定是斯巴達奸細在蓄水池中投毒所致。

非但沒有認真防控疾病蔓延,反而將大量人力物力浪費在軍事討伐上,導致問題解決方向完全錯誤,待找到根源時已乏力回天,最終釀成了這場瘟疫慘劇。

雅典鼠疫在3年的時間里,幾乎摧毀整個雅典,消滅了近一半人口。城內外死傷一片,目光所及之處皆是一片地獄般的殘酷景象。

後來由米希爾·史維特斯所繪的「雅典鼠疫」,生動再現了古希臘史學家修昔底德所描述的那場災難的景象。

Plague in an Ancient City, Michiel Sweerts

Plague in an Ancient City, Michiel Sweerts

【2】古羅馬安東尼瘟疫Antonine Plague(公元164-180年)

Plague at ashdod,Nicolas poussin

Plague at ashdod,Nicolas poussin

尼古拉斯·普桑「阿什杜德的瘟疫」,真實描述了公元2世紀中葉,古羅馬安東尼大帝執政時期,突然爆發的「安東尼瘟疫」。

史學考證認為,「安東尼瘟疫」是鎮壓敘利亞叛亂後,羅馬軍隊帶回羅馬帝國的。這群鳴金回營的士兵回城時,除了攜帶戰利品,還有可怕的天花和麻疹,隨後在羅馬肆虐。

史書描述此病症狀為:劇烈腹瀉,嘔吐,喉嚨腫痛,潰爛,高燒或是生了壞疽,感到難以忍受的口渴,皮膚化膿。

據羅馬史學家迪奧卡稱,當時羅馬一天就有2000人因染病而死,相當於被傳染人數的1/4,羅馬徹底淪為一座死城。

瘟疫肆虐期間,連尊貴的羅馬帝王都未能倖免。先是維魯斯大帝於公元169年染病身亡,緊接着其繼承人安東尼大帝在公元180年,也因傳染而難逃厄運。

Plague at ashdod,Nicolas poussin

Plague at ashdod,Nicolas poussin

瘟疫足足肆虐了7年才趨於消停。然而,當人們覺得災難已經過去,從而喪失警惕之時,疾病卻在公元191年再度大規模爆發。

許多村莊從此徹底消散,城市人口也遭遇二次重大損失。

這場持續數年的瘟疫,使羅馬約750-1500萬人陸續斃命。瘟疫削弱帝國軍力,對社會和政治,文學和藝術領域造成毀滅性打擊,直接導致羅馬「黃金時代」的終結。

【3】查士丁尼瘟疫Plague of Justinian(公元541到542)

公元4世紀以後,羅馬帝國分裂為東西兩部。東部拜占庭帝國以羅馬帝國一直試圖收復失地,統一羅馬帝國,再現往日的輝煌。

拜占庭帝國的皇帝查士丁尼,決定於公元533年發動對西地中海世界的征服戰爭。

然而就在他橫掃北非、征服意大利,即將重現帝國輝煌之時,一場空前的瘟疫不期而至,使東羅馬帝國的中興之夢化為泡影。

公元541年,鼠疫開始在東羅馬帝國屬地埃及爆發,接着迅速傳播到君士坦丁堡及其它地區。最早感染鼠疫的是無家可歸的貧苦人,最嚴重之時,一天就有上萬人死去。

可如此嚴重的瘟疫,在疫情初期居然被帝國官員們瞞報了。理由很簡單:皇帝查士丁尼正在地中海一帶興高采烈地禦駕親征,不可驚擾聖駕。

直至事態已經演變到失控時,極度恐懼的官員才不得不向查士丁尼彙報,可惜一切都太晚了。死亡人數很快突破了23萬人,整個城市屍橫遍野,臭氣熏天。

居勒·埃裏·德洛內《被瘟疫侵襲的羅馬城》描繪的情景,正是「查士丁尼瘟疫」。

查士丁尼大帝也險些感染瘟疫,恐懼之中下令修建巨大的能夠埋葬上萬屍體的大墓,以阻斷瘟疫進一步擴散。於是大量屍體不論貴賤和長幼,覆壓近百層疊葬。

「查士丁尼瘟疫」是地中海世界爆發的首次大規模鼠疫,使君士坦丁堡40%的居民死亡,生活癱瘓,社會秩序嚴重破壞。鼠疫繼續肆虐半個世紀,直至1/4羅馬人口喪生。

這次鼠疫引起的饑荒和內亂,徹底粉碎了查士丁尼的雄心,對拜占庭帝國造成了致命打擊,最終使東羅馬走向崩潰。

Saint Thecla Praying for the Plague-Stricken Giovanni Battista Tiepolo

Saint Thecla Praying for the Plague-Stricken Giovanni Battista Tiepolo

【4】中世紀黑死病(公元1347-1353)

四年間黑死病在亞歐非大陸呈爆發式蔓延

四年間黑死病在亞歐非大陸呈爆發式蔓延

在人類對抗傳染病的曆史上,從來沒有哪場疾病的恐怖程度,能與發生在14世紀中葉的歐洲中世紀大瘟疫相比。

引起瘟疫的病菌由黑鼠皮毛內的蚤攜帶來,始於14世紀的中亞,俗稱「黑死病」。一旦發生便迅速擴散,從俄羅斯傳至西歐和北非,造成世界7500萬生命死亡。

「黑死病」因患者皮膚上會出現許多黑斑而得名,中世紀歐洲無論是衞生條件還是醫療條件都很差,根本無力抵抗黑死病的入侵,痛苦地死去幾乎是必定的結局。

老彼得·布魯蓋爾於1562年繪制的油畫「死亡的勝利」,就通過描繪骷髏過境時的恐怖景象,以天災亡靈軍團的隱喻,紀錄了這次讓人類曆史陷入絕望的黑死病瘟疫。

The Triumph of Death, Pieter Bruegel the Elder

The Triumph of Death, Pieter Bruegel the Elder

文藝復興彼德拉克在信中寫道:「我寧願自己從未誕生:沒有天庭的閃電,沒有地獄的烈火,沒有戰爭或任何可見的殺戮,但死亡彌漫。有誰見過如此可怕之事嗎?」

創作於1446年的壁畫《死神的勝利》,被譽為意大利哥特晚期最具代表性的作品之一,描繪的正是瘟疫爆發後死神肆虐的景象。

「下葬隊伍的場面」成為此時繪畫的常見主題。畫中不再是著名君主或聖人,而是去向墓地的無名受難者。

越來越多人認為黑死病是神降下的懲罰,教堂強調通過宗教儀式進行救贖,而對抗瘟疫的正確方式是懺悔 —— 當時許多繪畫,都描繪了受難者接受牧師祈福的場面。

死亡,成為嚴酷的事實。天堂遙不可及,地獄就在人間。以至於中世紀文化中,到處都有瘟疫的影子,人們用這種方式表達社會集體的絕望和沮喪情緒。

在1348~1350年間,這場空前的浩劫奪走約2500萬-5000萬歐洲人的生命,占當時總人口的1/3,曾熙攘喧嘩的城市早已淪為空城。

直至1352年黑死病消失。人們才敢打開門,走上街頭,等待日光驅散這皮膚之下、深入骨髓的寒冷絕望。

那麼這場疫情最終是如何結束的?黑死病超強的致死性,導致大批易感染人群消亡,新的病原攜帶人數越來越少。而沒被感染的人群除了隔離措施到位,很重要的一點就是超強的自身抵抗力。

因此,當黑死病殺死了自己的所有宿主後,自身也隨之完結。這場令中世紀歐洲人聞之色變的疫情,就這樣逐漸銷聲匿跡了。

Blessed Bernard Tolomei Interceding for the Cessation of the Plague in Siena Giuseppe Crespi

Blessed Bernard Tolomei Interceding for the Cessation of the Plague in Siena Giuseppe Crespi

【6】米蘭大瘟疫The great plague of Milan(1629-1631年)

Farewell to Cecilia During Plague in Milan Carlo Belgiojoso

Farewell to Cecilia During Plague in Milan Carlo Belgiojoso

1629年~1631年爆發的「米蘭大瘟疫」,包括倫巴和威尼斯,造成大約28萬人死亡,使米蘭成為名副其實的「恐怖之城」。

《米蘭大瘟疫》刻畫的,正是米蘭從天堂一夜墮入地獄的瞬間 —— 屍體多到連運屍車都載不下,市民需付給運屍人不菲的報酬,才能勉強讓親人遺體有一席之地。

細究根源,這場災難都是戰爭惹的禍。1629年意大利正在與德法交戰,德法軍隊聯手把瘟疫帶到意大利曼圖亞。1629年10月,瘟疫波及米蘭 —— 倫巴底地區商業中心。

當疫情初次波及米蘭之時,米蘭起初迅速啟動了教科書般標準的疾病防治措施,包括及時的醫護資源,嚴格的隔離檢疫,以及限制士兵與貨物出入境等等。

然而1630年初春,在米蘭舉辦的一場狂歡節,徹底粉碎了所有醫護人員之前的一切努力……在海量民眾的交叉感染下,瘟疫如同核彈般迅速引爆,繼而徹底失控。

最終,米蘭為這場狂歡節付出的代價是什麼呢?6萬具屍體,大概是米蘭當時所有人口的一半。一次節慶,幾乎毀滅一座城。

除了米蘭,瘟疫還波及意大利的許多主要城市,包括那不勒斯、倫巴和威尼斯,最終總共造成28萬人的不幸遇難。

the plague of Naples, Domenico Gargiulo

the plague of Naples, Domenico Gargiulo

【7】倫敦大瘟疫London Black-death Plague(1665-1666)

「倫敦大瘟疫」是1665年~1666年間,爆發在英國倫敦的大規模傳染病,超過8萬人死於瘟疫,相當於當時城市人口的1/5。

瘟疫被確定為「淋巴腺鼠疫」引起的大面積黑死病,瘟疫襲擊的第一個地區是倫敦的聖吉爾斯教區。至1665年開春,由於人口激增和衞生條件的惡化,瘟疫開始遍布倫敦城。

同無數類似曆史一樣,疫情爆發之後,國王查爾斯二世及家人率先逃離倫敦前往牛津郡,留下一城老弱病殘,在被木板釘死的房子里聽天由命。

由於瘟疫蔓延的非常之快,不得不將患病者所住房子封死,門外漆上紅十字,嚴禁出入。每天限定時間從窗口送進食物和水。

成千上萬的病人,就是在這種惡劣的情況下淒慘死去,最多時一周死去的就不下萬人。熙熙攘攘的倫敦城,竟然完全變成一座寂靜的死城。

London Black-death Plague,1665

London Black-death Plague,1665

麗塔·格利爾的「大瘟疫」,正描繪了「倫敦大瘟疫」期間的悲慘景象:

「所有店鋪都關門,街上幾乎看不到行人,城內唯一能夠不時打破沉寂的工作,便是運屍。每到夜晚,運屍車咕隆咕隆的車輪聲和哀婉的車鈴聲,令人毛骨悚然。」

The Great Plague,1665

The Great Plague,1665

記錄顯示倫敦的死亡人數從每周1000-2000人持續上升,至1665年9月,平均每周已經有7000人死亡。

幸運的是,在英倫半島南北接壤處的亞姆村,為了切斷瘟疫的傳播,率領村民們自願留下的威廉牧師,一起展開了與瘟疫殊死鬥爭。最終不幸的是牧師也死於這場瘟疫。

這個300多人的小村莊最後只活下來33人,也正因為他們無私的自我犧牲精神,成功阻止了黑死病繼續向北蔓延,為英倫留下了後花園。

Rescued From The Plague

Rescued From The Plague

這是倫敦曆史上的空前大劫難,卻也是道德力量得以顯現的時刻。

在這樣的特殊時期,信仰讓人們空前團結和虔誠,不同教派的人們摒棄前嫌,在同一個教堂里聽取佈道,就連鐵石心腸的殺人犯也開始懺悔。

災難確實改變了人們的生活。大家雖然身處絕境,卻依然在同情別然、互相幫助、奉獻愛心,保持着理性、堅韌和忍耐。

Saint Macarius of Ghent Giving Aid to the Plague Victims

Saint Macarius of Ghent Giving Aid to the Plague Victims

1666年9月2日倫敦遭遇大火,包括聖保羅大教堂在內的許多著名建築被付之一炬。但同時也燒毀了大部分遭到感染的房屋,瘟疫狀況終於漸趨好轉。

1665年「淋巴腺鼠疫」是英國本土最後一次廣泛蔓延的鼠疫。之後,隨着英國政府着手大力改善各地區衞生條件,瘟疫的威脅再也沒有大規模出現過。

【8】法國馬賽大瘟疫Plague in Marseilles(1720-1722)

View of the course during the plague

View of the course during the plague

1720年,法國城市馬賽遭逢瘟疫侵襲,是該市有史以來最嚴重的一次災難,也是18世紀初歐洲最嚴重的瘟疫之一。

這次爆發的「馬賽大瘟疫」是典型的人禍。首例疫情出現在前往馬賽的商船里,一名土耳其乘客突發疾病暴斃,緊接着主治醫生及數名船員也隨即染病身亡。

當這艘滿載着病毒的「死亡之船」抵達馬賽後,港口機關原本下令將其隔絕,但馬賽的權勢富商拒不從命,因為有大量進口貨物積壓船上,影響其經濟利益。

於是愚蠢的富商向港口機關施加壓力,強製取消這艘商船的隔絕措施。商船入境後,徹底打開潘多拉的魔盒。

View of the Town Hall during the plague of 1720

View of the Town Hall during the plague of 1720

幾天後,瘟疫在市區大面積湧現,醫院迅速爆滿,城市充滿了末世般的恐慌。他們無情地把病人驅趕到大街,任由成千上萬的屍體在周圍堆積成山。

經統計,馬賽的九萬居民中超過半數喪生 —— 這就是商人們為短視付出的代價。這幅作品真實的還原了瘟疫期間,市政人員在港口附近清理積屍的悲哀情景。

The Plague in Marseilles in 1721,Michel Serre

The Plague in Marseilles in 1721,Michel Serre

幸而得益於法國政府後續採取的強硬措施,這場瘟疫來得快,去得也快。

政府規定:若馬賽市民與其它地方的人有任何來往溝通,將會被處以死刑。為加強隔離,還建立了一堵高2米,厚70厘米的瘟疫隔離牆,牆後有守衞把守,徹底與世隔絕,終於快速控制住疫情。

The Wall of the Plague

The Wall of the Plague

在政府和民眾的共同努力下,馬賽很快從瘟疫中恢復。截至1765年,人口增長恢復到之前的水平。正是得益於政府的有效措施,這場瘟疫不像14世紀黑死病那麼大的破壞性。

Saint Augustine vanquishing the Plague of Locusts

Saint Augustine vanquishing the Plague of Locusts

還有一幅關於瘟疫的畫作,就是拿破侖遠征埃及時,委託新古典主義畫家安托萬.讓.格羅所做的《拿破侖視察雅法的黑死病軍人》。

畫作記錄了當時的著名事件,拿破侖軍隊在雅法(以色列)遭遇黑死病的侵襲。當時流傳謠言,說拿破侖將染病的士兵毒死並燒掉。於是惱怒的拿破侖於1799年3月11日親臨雅法,探望染病士兵。

Bonaparte Visits the Plague Stricken in Jaffa Antoine-Jean Gros

Bonaparte Visits the Plague Stricken in Jaffa Antoine-Jean Gros

畫面中拿破侖不懼被傳染的危險,用手親撫染病士兵的身體以示問候。遠處依稀可見雅法古城城牆、法國國旗和炮火硝煙,周圍到處是染病及垂死的士兵。拿破侖此舉既鼓舞了士氣,又一舉粉碎了謠言,兵心大振。

可見無論在任何災難面前,領袖的精神力量和氣概,都如同強心劑,可以為散亂的人心注入勇氣與信念,古今皆然。

A monk visiting the victims of the great plague of Milan

A monk visiting the victims of the great plague of Milan

災難之於人類,就如同西西弗斯的巨石,是一場永無休止的鬥爭。當瘟疫猝不及防來襲之時,熟悉的世界瞬間變得陌生,彷彿每個角落都潛伏著殺機。

The Tenth Plague of Egypt

The Tenth Plague of Egypt

然而,瘟疫也是與文明的發展同行的。瘟疫使人類獲得對新疾病的認知,發明對付疾病的新方法;生命價值觀發生改變,國家建立捍衞生命和維護健康的新機制,人類也更加懂得與自然界和動物相處的原則等。

法國作家加繆,在他諾貝爾文學獎的名著《鼠疫》的末尾寫到:人類終於「戰勝」鼠疫,港口燃起久違的絢爛煙花。

清醒的人們知道,因着人的屢教不改,瘟疫不死不滅,或許將來某日還將選中另一座城市予以痛擊,但加繆藉由主角說出了自己的心聲:

「在今後,當『恐怖之神』帶着它無情的屠刀再度出現之時,那些不甘心懾服於災難的淫威、把個人痛苦置之度外的正義之士,一定會做些什麼。

因為人的身上,值得贊賞的東西,永遠多於應該蔑視的東西。」

Saint Ludwig Asks to Avert the Plague

Saint Ludwig Asks to Avert the Plague

保留災難記憶,絕非為沉浸在過去的苦難痛苦之中,而是為避免悲劇重演,走出曆史災難的陰影,實現社會的和解與進步。

重要的是,我們能否從過去的一場場災難中不斷學習,不斷反省。真實的記憶,可以促成人們對曆史過錯的道歉。其目的不在於追溯施害者的罪責,而是為以全社會的名義承諾,永不再重蹈覆轍。

Saint Thecla Praying for the Plague-Stricken

Saint Thecla Praying for the Plague-Stricken

很多人都說多難興邦,到底多難是否興邦?

多難本身並不興邦,關鍵就在於每一次苦難中的這個邦的人民,是否會長記性,是否能夠成長?如果遇到災難,就不顧一切的裸奔,就互相怨恨的攻擊,就齷蹉精緻的利己,災難就永遠還是災難,再來一次還是一樣。

只有在災難中的人民,重塑了愛人如己的信仰,無論這災難導致了多大的危害,最終都能戰勝災難。讓我們堅守希望,靜候黑暗過去,迎接曙光再現。

(來源 | 壹號收藏)

責任編輯:曹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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