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匯網訊】(香港文匯網 記者劉蕊 通訊員劉星雨、李偉源 河南報道)新型冠狀肺炎病毒在澳洲登陸,澳大利亞進入「疫情壓制階段」,特殊的形勢也為澳大利亞留學生的留學生活帶來了不一樣的感受和挑戰,華中師範大學與格里菲斯大學合作辦學項目有不少學子仍在澳國攻讀學位,疫情當下他們目前的學習和生活如何呢?今日記者聯繫了遠赴澳大利亞昆士蘭州格里菲斯大學留學的幾位華師學子,聽聽他們的生活近況。
戴口罩出門會有一種異類的感覺
「街上戴口罩的人大概只有30%-40%左右吧,近來才開始多了起來。」華中師範大學社會工作專業的李培成已經在澳洲留學一年多了,他說在澳洲大家對於戴口罩並不是很重視,因為官方宣傳口罩是已經染病的人才需要戴的,對於健康的人來說意義不大。「我所在的實習機構沒有一個人戴口罩,我處在其中會有群體壓力,有一種異類的感覺,所以我漸漸地也不戴口罩了。」
除此之外,李培成對記者說,確實存在一部分澳洲居民對於新冠病毒存在一種「中國偏見」,來自武漢的李也曾為此受到壓力「在正常情況下,人也是可能會咳嗽一下的,可能喉嚨不舒服或者怎麼樣的,但是大概一個月前吧,我不小心咳嗽了一下,一位認識我的澳洲人就立刻說既然我來自中國,就不要隨便咳嗽。」李培成說,這時確實感覺很難過,覺得都來了這麼久了,這片土地怎麼就容不下我呢?
同樣在澳洲留學的王可欣也提到,在澳洲,戴口罩像是一種生病的象徵,這不僅是官方媒體的宣傳作用,也是澳洲居民的一種固有認識。「在我實習的地方,即便是醫生戴口罩,他也需要立刻向大家解釋『我沒有生病,我戴口罩只是為了大家和我自己的安全』」,王可欣這樣對記者說。
澳洲也有屯物資
「我也講不清是跟風還是怎麼樣,這邊家裡已經屯了三個月的大米了。」講道這裏,李培成有些啼笑皆非,昆士蘭州也封鎖了邊境線,形勢一緊張,人就有些慌張,家裡儲備了很多即食麵、麵包這樣的速食,以備不時之需。李培成這樣對記者說「前一段時間,澳洲還鬧出了『廁紙風波』,導致廁紙都開始限購了,其實並沒有必要,只不過是大家有些盲目跟風罷了。」
「有一點很令人驚奇,中國疫情一開始嚴重,澳洲這邊就開始搶購口罩、消毒水等醫用物資了,但是發起搶購的大多是中國人,很多商店會特別用中文標註『口罩、消毒水售罄』。」李培成覺得國人的防範意識要強一些。
為中國的社區防控點贊
作為社會學院的學生,李培成很熟悉社區工作以及社區治理方面的知識,所以很關注疫情中社區治理髮揮的作用。「在中國疫情中的社區防控,像這種網格化管理、社區工作者與醫護人員聯動等等確實在中國疫情防控方面發揮了很大的作用,我留心了澳洲的社區防控,但是發現確實他們收效甚微。」李培成詳細為記者解釋「你像我們社區6000人只有5個社區工作者,這怎麼夠呢,他們在疫情期間會免費為社區中有需要的人發放食品等物資,但是他們也沒有進行人員的篩選,我甚至看到有人還對救濟物資挑挑揀揀,這怎麼保證救濟物資送到了真正有需要的人手中呢?」
「還有一點我覺得中國做得很好的是,我們的「互聯網+社區」,居民通過社區的互聯網平台就可以健康打卡,上傳自己的體溫數據,在澳洲就沒有這樣便捷的信息系統。」最後李陪成表示:「我們中國的社區建設從無到有,但面對疫情大考,總體來看也是交出了漂亮的答卷,為中國社區建設點贊!」
中澳兩國的防控措施都是符合國情的
「澳洲的情況還是很嚴的:不是家人(或室友)兩個人以上不能聚集在一起;每個人都要各1.5米以上,保持安全距離;從國外進入澳洲的人也需要自我隔離,警察也會不定期的檢查自我隔離的情況,發現是否在你真正在隔離,如果不在的話也是會開罰單的。」唐綺雯分享到。當記者問到如何看待澳洲巨額罰款的問題時,唐綺雯認為這對於城市安全是勢在必行的,「或許是因為挺多人不太遵守規矩,維州警察局在一天內發出了114張罰單,但毋庸置疑,這些措施對疫情防控是有效的」。
除此之外,唐綺雯也對記者說,澳洲政府也在積極地出台相關法規,來做好防疫工作,「就比如嚴格管控州與州之間的人員流動;公眾場合會放置洗手液等消毒用品(雖然這些在超市很難買到);超市也會配備濕紙巾,來方便顧客擦拭購物車把手等」
「雖然澳洲的疫情防控措施與中國有很大不同,但澳大利亞的疫情確實得到了有效地控制」,澳洲留學生李培成道。
當記者問到如何看待中澳疫情防控措施以及效果時,江彥寧(唐的同學)表示:「我個人感覺澳洲就是在保證大家基本權利(自由外出做必要的事情)的情況下要求很嚴格,然後其他的防控措施就是關閉邊境、杜絕海外病例。國內可能因為人口密集,所以對帶口罩等管控嚴格。一定程度上,我認為澳洲這邊或許沒有戴口罩、封街區的必要,因為公交車上幾乎都沒有人,公共場所內大家也自覺保證安全的社交距離」。江彥寧認為中澳兩國的防控措施都是符合國情且有效的。
澳洲寄宿家庭和中國駐澳大利亞大使館給予關懷
澳洲留學生唐綺雯於2月1日早上乘飛機到澳洲,當天到達後不久澳洲政府就發佈了對華旅行禁令,「真的好險,再晚一點就要原路回國,不可以待在澳大利亞境內,但我還是要在澳洲進行自我隔離」唐綺雯感嘆道。
「房東幫我安排自我隔離的地方(公寓),進行為期14天的隔離」唐綺雯說,隔離前期一切正常,不料隔離的最後一天,唐綺雯突發高燒,「房東幫我撥打救護車,隨後我又在醫院隔離了3天」她分享到,確認身體健康後,唐綺雯回到了寄宿家庭居住。唐綺雯的寄宿家庭是一對和藹可親的老夫妻,「房東還挺好的,老爺爺老太太也很喜歡中國文化,我和我房東基本像家人一樣了,所以我在這邊還算比較安心,因為我知道有人還可以兜着我」她說。唐綺雯也非常擔心房東的身體,為降低感染風險不怎麼出門,「我和老人家住在一起,得格外注意點,所以我基本都宅在家」她向記者說道。
記者還了解到,華中師範大學的留學生們都收到了來自中國駐澳大利亞大使館的口罩。「口罩每人五個,是中國駐澳大利亞大使館通過大學裏的華人學生會給我們的,當時澳洲的口罩基本上都賣光了,所以還是很難得的。」除此之外,留學生們還會收到來自母校學院寄來的愛心包裹,裏面有一些醫用物資、應急手冊等,非常暖心。
擔心回國可能會給耽誤學業和國家帶來麻煩
「澳洲疫情嚴重,也有過想要回家的想法,我連大使館的撤僑申請書的填好了。」來自湖北襄陽的澳洲留學生王可欣在回答記者問『是否有想過回家』時這樣說道,「但是一來這邊學業任務很重,不敢耽擱,二來當時湖北的疫情也沒完全控制住,擔心貿然回國可能會給國家帶來麻煩,所以幾經考慮還是決定不回家了。」
「對於我來說,這次在澳洲進行系統的社工專業實習是我鍛煉專業能力的一次寶貴機會,幾經考量,我還是決定在保證自己生命安全的情況下以學業為重。」同樣決定留在澳洲的李培成這樣對記者說。
學以致用聆聽邊緣群體的聲音
唐綺雯與江彥寧都在華中師範大學主修社會工作,並從大三開始前往澳大利亞交流學習。作為社會工作專業的學生,唐綺雯與江彥寧就此疫情中的專業助人服務進行了思考。澳洲疫情較為嚴重的時候,唐綺雯與江彥寧的實習機構關閉了,那些本應該繼續接受服務的人群被迫轉移到線上服務或結束服務。「因為疫情,我們後期的實習不能面對面和案主交流,會有很多機構改為在家工作,案主的資源鏈接會受到一定程度的影響,一些服務不得不中斷。」江彥寧認為。唐綺雯也對記者說道:「我們機構關了,需要給案主打電話告知這件事,在打電話時我的心情一直很沉重,很難想像那些本身就脆弱的群體失去社會工作者,將要面臨什麼挑戰。在國內,我們可以在網上聽到他們的聲音,為他們提供幫助,而對於那些不會上網為自己發聲的人群(比如滯留在武漢農民工、獨居老人、醫護人員子女等),他們應該怎麼辦呢?」 唐綺雯提到,一些人真的會悄無聲息的消失,而社會工作者的職責就是為他們吶喊,用溫暖的心點亮生命的價值。
面對來勢洶洶的疫情,澳洲的留學生們小心謹慎的做好防護措施的同時,還要面對身在異國他鄉的種種困難和挑戰:直視異樣的目光、兼顧學業忍住回家的念頭,但他們始終保持着積極的心態,並在疫情期間學以致用為澳洲弱勢群體發聲。「我們會在澳洲照顧好自己,希望國內的家人和朋友們不要擔心。」留學生王可欣如是說,從她的聲音里,記者聽到了樂觀與自信。
責任編輯: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