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匯網訊】4月12日,鳳凰衛視《鏘鏘三人行》邀請彭丹參與節目,在節目中,竇文濤問彭丹「一個演過非常性感角色的女演員,能不能有一天演一位革命女戰士」,彭丹認為可以演,因為性感跟愛黨愛國沒有什麼矛盾。
鳳凰衛視4月12日《鏘鏘三人行》,以下為文字實錄:
竇文濤:鏘鏘三人行。今天許老師很興奮,因為聽說我們請來一位話題人物,彭丹姐姐,彭丹來了,彭丹,最近議論你的人可太多了,我聽了很多,但我那天聽他們講說,彭丹願意來我們節目,我腦海中就浮現出……。
許子東:他開始沒聽清楚,以為於丹呢。
竇文濤:都算超女,聽到你最近一句名言,沖記者說的,我覺得在今天這個年代混名人就得學會應對之道,比方說有些八卦記者就問什麼胸什麼的,人家彭丹來一句什麼,「我不光有胸,我有胸懷」,這是你說的吧。
彭丹:當時他問:你拍了15年的主旋律都沒有人知道,大家都以為你還是在拍那些香港的商業片,突然一下子,因為最近《南泥灣》知道你拍主旋律了,你會不會覺得很冤?你會不會覺得很委屈?我說,其實一個女人不能光有胸,最主要有胸懷,我說的是女孩子,我不是針對我一個人。
竇文濤:你的胸懷是什麼?
彭丹:我覺得我的胸懷是希望能夠通過自己的作品,讓更多的人看到中國的主流價值觀,就是我們中華民族的主流價值觀,如果你有這麼一個目標和方向的話,在這個過程中什麼事情你都可以容忍。
竇文濤:你知道,為什麼我覺得她真是一個話題人物,咱們也不用諱言,最近說到彭丹,她是有幾個關鍵詞,比如說全國青聯常委,是全國吧?
彭丹:對。
竇文濤:甘肅政協委員,然後,現在拍主旋律影片的導演、製片、主演什麼都是她,甚至連剪輯都是自己剪的。
彭丹:對。
竇文濤:當年的艷星演過一些性感的影片,甚至還有紅色家庭,這些關鍵詞組織在一起,許老師,你產生什麼胸懷?
許子東:我想知道拍艷星跟做紅色經典跟做政協委員,這三件事情有什麼共同點?
彭丹:我覺得共同點有一顆赤子之心,因為你無論是拍香港的商業片,也是有對電影的熱愛;你拍主旋律也是對電影的熱愛;做政協委員,我覺得是對你生你養你國家的一種回報。我覺得不光是政協委員要參政議政,是所有老百姓和我們大眾都應該參政議政,這樣我們的國家不就會更加和諧和團結嘛。
許子東:你的覺悟高。
彭丹:沒有,真是這麼認為的,因為我當年是公派留學生,就是國家培養我,我從8歲學舞蹈,學芭蕾舞,北京舞蹈學院。
竇文濤:他外公是遵義市當年的副市長,所以這個很有意思。
許子東:所以你紅色是有淵源的。
彭丹:有家庭的淵源,從小外公跟我講很多故事,他因為是老紅軍,遵義又是一個革命的根據地,我很小的時候,他就跟我講長征,過雪山草地的故事,那個時候覺得很教條,好像是在教我什麼事情一樣,可是後來我通過拍攝一系列的歷史作品,我發現他都是很鮮活的。
竇文濤:對。所以這個就是,他的生活經歷比較曲折,因此我就覺得教育背景在這個地方是個很值得談的話題,好比說,你看有紅色家庭的背景,但是通常我們認為,劉胡蘭要是到了香港的商業社會,要去拍商業片,需要做裸露的演出,這個紅色胸懷跟那個,當然有些網友認為那叫黃,說紅和黃怎麼能夠,是不是擰把,你是怎麼給它順暢過來的?
彭丹:我覺得還是,我們說的這種商業片,因為香港是分級的,就像美國有R級的片,他跟我們想像中的那種比較暴露的電影是不同的,因為在香港,你比方說一句髒話、粗口,或者太過血腥,或者很暴露,就會變成三級,實際上他是一個分級制度的不同,不是我們想像的。
許子東:三級也是有限制的,三級某些鏡頭都是打馬賽克的,否則的話就叫四級了,四級是不合法的。
彭丹:我覺得性感本身和暴露還是有本質的不同,首先出發點就不同,因為性感只是可能展現一種角色的性格,特徵,他跟武打片,跟搞笑片是一樣的。
竇文濤:你心理上也有一個很有意思的問題,有記者訪問你的時候,我注意到你說,我當年在香港拍這些,我是三點不露的。
彭丹:從來沒有露過。
竇文濤:你認為三點不露是個界線,或者說我在問你,如果三點露了,今天就不能當政協委員,你是不是也是這麼想。
彭丹:我不這麼想,我從來也沒這麼想過,我當年不露不是因為我要做政協委員,我根本沒有想到有一天我要當政協委員,因為這個東西也不是你想就當的,而且那個時候我不可能有這樣一個遠見,我不知道別人有沒有,我當時想的就是,對於一個女性來講,我做任何事情有我自己的底線,就有自己的原則,我不露就跟我當年拍《花花公子》,我不拍一樣,道理是一個道理。
竇文濤:你當年在美國參加過好像美國那種中華小姐,得了三個冠軍,《花花公子》雜誌找你拍封面,給很多錢。
彭丹:當時是25萬美金給我拍一個封面,當時我很窮,我打工大概一個小時是6美金,一下給我25萬美金,我還是挺心動的,說實在話挺心動的。
竇文濤:為什麼不拍?
彭丹:當時就覺得還是過不了我自己這關,覺得我以前從來沒想過到美國來拍《花花公子》,突然給我這麼一個機會,我覺得好像不太適合我,就是這樣想的。
許子東:據我知道,我們認識的作家,他也發文學的文章,而且我也認識有作家主動願意去拍,老公還支持。
彭丹:有的。
竇文濤:其實你知道,我最近有一個愛好,在我苦悶的生活中我得到了一個快樂,就是看跟貼,看新聞後邊的跟貼,他說的話當然是很不好,但是你有時候也不能不佩服,民間語言的智慧,而且真的值得你們學者研究。比如說我從對彭丹事情的反應當中,我就研究出一種,小部分人民有個什麼?比方說,是不是說胸懷紅色主旋律的人,他在性方面應該是清教徒,就是覺得沒有涉及過跟性感有關的詞。好像在他們看來有這麼一種潛規則嗎?比方說,你能想像一個演過,所以當年湯唯也有這個問題,如果演過非常性感的一個角色,不說三點不露,就三點全露的,一個女演員,她能不能有一天演一位革命女戰士,我提出這個問題,你們怎麼看?
彭丹:我覺得可以演,因為其實角色的不同,電影本身就沒有高低之分,只是類型不同而已,我覺得性感跟愛黨愛國沒有什麼矛盾,怎麼會有矛盾呢?你很時尚,你這個人穿得很時尚,但不代表你對國家沒有情感。
許子東:這裡還有一個最基本問題,你剛才講三點露跟艷星跟性感是兩回事。
彭丹:這個我同意。
許子東:《色戒》的三點露,可他是個嚴肅的文藝品。
竇文濤:我說的再具體一些,就是艷星,演過以性感為噱頭的篇幅。
許子東:意大利曾經有這麼一個,後來做了議員,意大利有一個艷星後來做了議員。
竇文濤:你不要說這個,連著名的貝隆夫人當年還是妓女,當然她當了總統夫人之後,只要她那個時候不是妓女就可以,但是你看,在很多人的心目中,這些東西不能劃等號,所以很有意思。就是現在很多人看到彭丹演的紅色影片的造型,他們都會產生這種豐富的聯想,我們也可以看看他的造型,有兩張照片,你看,挺漂亮的,這是演什麼
彭丹:這是一個人民警察,國際刑警。
竇文濤:你再看下邊。
彭丹:這是南泥灣,最近的作品,我演一個女戰士苗子,從25歲演到95歲。
竇文濤:跟戰馬很親切。再有一個,就是很多人會對你有的攻擊,覺得你到底還是胸懷還是唯利是圖,比方說,去演主旋律,是因為主旋律資金,還是機會有利可圖,就像有些人認為,有些明星去當政協委員也是因為有私利可圖,你怎麼想?
彭丹:主旋律是弱勢群體,怎麼會有利可圖,像我拍了15年主旋律,大家可能聽說過這些片子的名字,但你都記不住演員本人,像我拍《張思德》,拍《鐵道游擊隊》、《浴血堅持》、《烈火英雄》,剛才你看那個劇照叫《拒絕末日》,《關東英雄》、《開著火車上北京》、《可愛的中國》、《南泥灣》,你聽的名字都是主旋律,可是大家往往聽過這個作品,但是誰演的不關心。
可是如果你拍一個穿越劇,或者偶像劇,會有很多的名利來找你,第一,你會出名,第二,會有廣告,很多人找你剪綵演出。可是主旋律的演員往往沒有人關注,所以我為什麼去做主旋律,我想已經回答了。因為我做15年,我覺得拿15年的時間去做一個秀,或者為了一個什麼利益,他還得不到,我覺得那也是很愚蠢的一件事情。
許子東:以你這麼15年演主旋律的經歷,你說說為什麼老百姓怎麼對穿越劇感興趣,而對《南泥灣》,《張思德》記不住呢?
彭丹:我覺得剛才竇老師在之前跟我們交流的時候,說的非常好,實際上是因為我們的主流價值觀和我們的主旋律,沒有採取一個方式去傳遞給觀眾,因為我們往往是以一種比較說教的方式,高大全的方式出現,像我這次拍《南泥灣》,太辛苦了,因為拍《南泥灣》我病了四次,四次都是吐血,四次進醫院都是吐血。
竇文濤:被人打嗎?
彭丹:不是,因為太冷了。
許子東:一定要嘔心瀝血。
彭丹:真的是嘔心瀝血,就是四次我都是很無意中發現自己吐血,然後我進醫院的,自己沒覺得自己病,一點不覺得自己病,因為當你有信仰的時候,你是不覺得會累了,你從來就不知疲倦。
竇文濤:你真的是懷著對紅色的信仰去拍這些片子的。
許子東:遵義的爺爺。
彭丹:我被《南泥灣》那個故事所打動,我覺得任何一個軍隊,如果在一個很荒寂的地方,能夠讓他變成牛羊成群,能夠種出那麼多糧食來,他都是很偉大的一件事情,而且中國的軍隊是唯一一個穿著草鞋,沒有皮鞋,沒有布鞋,他們能夠戰鬥過來的軍隊。
許子東:我問一個問題,你現在做政協委員,跟你參與紅色經典的演出有沒有關係?
彭丹:我覺得沒有直接關係,因為拍主旋律拍了15年,其實沒有人留意我,我的點擊率很低,現在突然高了,我覺得,怎麼突然有人關心我了,我覺得奇怪,包括我當政協委員,我也沒跟任何媒體說,我跟我媽媽都沒說。
許子東:其實你們剛才講到主旋律為什麼不太成功的話,其實這個名字就有關係,你看這個名字體現了,因為他並不是大多數人看的東西,可是人為給他一個名字叫主旋律,這是一個官本位的思路,如果我們真的是以民為本的話,主旋律就是最多人看的東西就是主旋律,你明白沒有,比如春晚就是主旋律,所以你人為規定這個名義叫主旋律,這個思路,不是老百姓的思路。
竇文濤:所以你看,他還真是長在紅旗下,你可能是有這個紅根。
彭丹:有這種情節。
竇文濤:你又到美國去,又到香港去,經歷過資本主義風風雨雨,最後又回到紅色道路上,現在人會覺得這樣的人,如果真是懷抱紅色信仰,被這個所激動的話,現在有些人會認為這樣的人有點二。
彭丹:會的。其實阿甘,我剛才說阿甘,阿甘就是一個很二的人,但是一個很二的人在美國能夠生活的很好,能夠成功,說明美國是個多麼好的國家,其實我們的文藝作品裡面就應有一些這種二的人,小人物。
許子東:你政協委員別說美國是多麼好的國家。
彭丹:沒有,但是那個作品讓你體現出來,我是就事論事,所以我們要去學習他,像這次我拍《南泥灣》,我的主角全是小人物,像剛才說的苗子,沒有名字,叫苗子,姓什麼不知道。我覺得,我們有今天,我們共和國有今天,就是有無數個像苗子和老周的這樣的平凡戰士,而不是某一個領袖人物說了一句什麼話,我們說的實幹興邦,如果沒有他們自力更生,艱苦奮鬥的話,不會有共和國的今天,中華民族最值得驕傲的是我們的吃苦耐勞,而不是我們今年買多少奢侈品,我們是奢侈品第一大消費國,這個不應該去標榜。我們應該標榜的是我們怎麼樣自力更生,艱苦奮鬥,我們這麼多年來,我們能夠有今天的成績,不是靠外國人的幫助,沒有一個民族伸出援助之手幫助中國,而恰恰相反,我們經常幫助別人,所以這麼一個民族多麼偉大。
竇文濤:我聽她講這段像政協委員,本來我覺得她不像。
許子東:真是看不出來,她這個道路的變化某種意義也是一個象徵。
彭丹:我是發自內心的。
竇文濤:很多明星當政協委員,有兩類人,一類人真的是有你這個胸懷,他憂國憂民,他老是為了天下,為了窮苦老百姓,這個我非常讚美,非常敬佩,可是我要說,議政制度的設計,其實有了一個好的制度,有的時候你未必是有多大胸懷的人,比方說,這些年輕委員,如果你自私一點也可以的,你明白嗎?如果是明星代表,他可以提,能不能取締狗仔隊,你在代表你那個界別,也就是說,你不用想著全天下人民,你想著你自己。
彭丹:你的專業。
竇文濤:你想著你自己的利益,你代表了很多人,你把你的界別代表好,最後大家的意見平衡起來,是一個政治的平衡,你說是不是。
許子東:你有什麼提案?
彭丹:我有兩個提案,一個提案,我覺得現在的版權問題比較主要,所以我提案在敦煌成立一個影視基地的保稅崗,因為過去的保稅概念只跟經濟結合,我覺得應該把保稅機制植入到影視基地裡面去。
許子東:在敦煌辦個影視基地。
彭丹:對。敦煌國際影視基地,因為敦煌的文化是非常國際化的。
許子東:會不會破壞那個地方。
彭丹:不會。
許子東:你怎麼會是甘肅的委員,你住在哪裡?
彭丹:因為我第一部電影就是《開著火車上北京》,就在甘肅拍的。
許子東:但是你人是住在北京的。
彭丹:其實當政協委員跟你住在哪裡沒有關係,跟你的祖籍也沒關係。我覺得當委員,最主要是看你做了什麼,而不是看你說了什麼,比方說,我們說出勤率,你能夠保證每天都來,首先是最基本的,如果說我今天來了,第二天就不來,首先人家就覺得你有沒有參政議政,你態度有問題,這八天中間,我可能都是比較守時,沒有遲到過,沒有早退過,而且我穿的是牛仔褲,跟他們坐大巴一起開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