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匯網訊】中國經濟在歷經高速增長後，近來增速持續放緩，未來的中國經濟會朝什麼方向發展?25日晚，著名作家、《二號首長》作者黃曉陽做客湖湘文化沙龍，將中國經濟分為三個階段，犀利解讀「中國式改革」。
「賣勞動力」成中國改革開放的第一盤生意
據華聲在線報道，「中國改革開放的第一盤生意是賣勞動力。」黃曉陽在省展覽館湖南國畫館裡，對中國改革之初的經濟發展侃侃而談。他認為毛澤東很早就意識到充足的人口對於國家經濟建設的重要性，在建國之初就大力鼓勵生育。直到人口膨脹後才發現社會已無法承受人口的重壓，政府開始採取一系列拯救措施，其中一個就是實行計劃生育。
對於接踵而來的鄧小平時代，黃曉陽認為鄧小平和毛澤東的一個區別，在於「鄧小平首先考慮的是經濟，毛澤東主要是講政治。」這種區別產生了截然不同的成果。鄧小平認為中國經濟要發展，必須讓富餘的人口外出打工。1978年安徽小崗村的冒險嘗試，18戶村民拉開了大包干的序幕。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的出現，讓農村一部分的勞動力解放出來。
解放後的農村勞動力，與上山下鄉的知青一起，湧向市場經濟逐漸發展的沿海，充分利用「三來一補」等貿易形式，積極發展經濟，全民進入一個打工的熱潮。
「春天的故事」帶動房地產的蓬勃發展
沒有什麼方法是一勞永逸的，對於經濟發展來說更是如此。賣勞動力的方式在初期確實帶動了中國經濟發展，在80年代中期，隨著GDP增速開始放緩，國內出現經濟滯脹的趨勢。民眾的情緒也開始出現較大範圍的波動。
「有一位老人在中國的南海邊畫了一個圈」這首由董文華演唱的《春天的故事》，在90年代傳唱大江南北，它講述了鄧小平南巡對經濟發展的貢獻。黃曉陽隨即從任職的雜誌社拿到了講話記錄稿，一直到前不久，才突然明白，那些幾萬字的稿子研究了這麼多年，其實就是一句話，「鄧小平部署了中國的第二盤生意——賣土地。」
1992年南巡講話以後，房地產生意迅速火熱起來，從廣東惠州開始，海南，北海，深圳，直至蔓延全國。王石，任志強，潘石屹等人，幸運地成為了時代的弄潮兒。「產品碰到市場飽和就做不動了。」黃曉陽解釋道，「但他們順應了國家發展的潮流，賣土地始終處在國家經濟運轉的核心位置，經濟高速增長保證了他的高利潤和高需求。」
房地產由於它的稀缺性，成為投資的窪地，只要國家政策稍微放鬆，房地產價格便飛漲。黃曉陽把房地產比作大壩，把投資比作水，認為水太多會把大壩衝垮。「十八大召開了，1號文件發下來了，就確定了一個東西——小城鎮化建設。」黃曉陽從中學到了一句話：十八大吹響了賣農村土地的號召，並認為這是第二盤生意剩下來的這半盤。「什麼時候做，怎麼做，還需要看政府的作為。」
在不踩線和大趨勢中尋找文化產業的平衡
「2011年10月召開的十七屆六中全會，對中國改革的第三個階段進行了探討，改革的主要內容更新為賣腦力，即推動文化創意產業的蓬勃發展。」黃曉陽認為十七屆六中全會是一次里程碑式的會議，文化產業將成為中國即將進行的第三盤生意。
黃曉陽拿自己的書籍《二號首長》舉例，稱它也是一種文化現象，也是文化產業，如果國家禁止發行的話，就會很難發展下去。他表示在一個國家的經濟發展過程中，會有各種各樣的制約，有著各種不開放的現象。隨著市場的擴大，時代的進步，有些東西是自然開放的。「就像很多禁區的房地產，很多人下海撲通撲通，淹死了，他是沒有規則的。有些會游泳的，但是做的不好，還是會沉下去。」
文化產業發展是一個必然趨勢，需要既不踩線，又能在發展的大趨勢中找到一種平衡。在黃曉陽看來，橫店算是一個成功的案例。劇組去拍戲是一部分收入，旅遊的人帶來一部分收入，小商品經營又是一部分收入。他說，「在中國做農村文化旅遊的已經有大量成功的案例。關鍵還要看你有怎樣的大腦。」
對話黃曉陽
問：文化和技術的融合才能產生真正的驅動力，創新力、影響力和傳播力，那麼怎樣才能做到文化和技術的融合。
答：因為文化的範疇很廣，不僅僅只是唱唱地方戲，有很大的範疇。文化和技術的融合是一個很具體的一個操作的問題，像我這種在家裡幻想的人是不會出太好的主意。說到操作方面，你看準這個產品或者這個人，他有很大的文化含量，或者說你給他一定的股份讓他成為你的股東，我覺得這就有可能了。
問：文化的本質是什麼?
答：文化的本質就是產品，它有巨大的產品屬性。文化你要做的賣給大家，賣不出去或者賣不出價錢那麼你就不是文化。像畢加索的畫，以前是不值錢的，現在很值錢了。那麼我們談到這個文化產業就是在極大的挖掘這個文化產品屬性。
問：最近在網上有批判《富春山居圖》和《小時代》演技爛純炫富，但票房卻飄紅，請問怎麼看待這種現象?目前網絡紅人，網絡歌曲不斷挑戰人的底線，請問這種現象產生的原因是什麼?
答：提到的電影我一部都沒看過，當然你所提到的這些文化現象我還是有所瞭解。不僅僅在中國實際上在全世界這個文化都有一種流俗現象。我們可以聯想到古人，那些人寫字不容易，但他說話很潔淨，寫的東西很有藝術性，現在越寫越流俗。你說中國流行郭敬明這不奇怪，那哈利波特不就是國外的郭敬明現象嗎?英國美國也流行，它越來越流俗。我估計色情小說會氾濫，因為社會越來越流俗。與那些敢在網上脫的發裸照的，直接在網上賺眼球的相比，芙蓉姐姐還不算什麼。你說這不是文化嗎?文化一方面它有高雅的，一方面有低俗的，我對它沒有什麼深刻的感受，它是一種社會趨勢所導致的。
嘉賓介紹：
黃曉陽，湖北大冶人，畢業於武漢大學中文系。知名作家。華聲讀書總編輯。著有《二號首長》、《魏文彬和他的電視湘軍》、《印象中國：張藝謀傳》、《陽謀高手》等書，深受讀者喜愛。2012年第七屆中國作家富豪榜上，黃曉陽以430萬元的版稅位居第13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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