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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瓜瓜自稱在英住貧民窟撿剩飯


http://news.wenweipo.com   [2013-0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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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瓜瓜(後排左二)在哈羅公學期間參加一項障礙賽時和其他隊員的合影,他們獲得了那次比賽的冠軍。

【文匯網訊】2009年5月9日,薄瓜瓜被評為首屆英國「十大傑出華人青年」,獲大本鍾獎。這則消息從英國媒體傳到國內後,引發一陣熱議。

據青年週末報道,議論中既有對薄瓜瓜為中國人爭光的讚譽,也有從他家庭背景引發的想像。一位年僅21歲的大學生在海外獲此殊榮,作為薄一波的孫子,薄熙來的兒子,就讀於牛津的薄瓜瓜到底什麼樣?不少媒體都在聯繫採訪他,本報也窮追不捨,誠意說服。沉默了一段時間後,薄瓜瓜終於同意在回到重慶後的第三天與本報做一次交流。

他坦言:這個「大本鍾獎」是個很「意外」的獎勵,但有些報道因家庭背景而把自己「格式化」了,還引出一些莫須有的東西。既然被人「盯上」了,就應該從人們模糊的印象中透明地走出來,如果能還原一點真實的信息,也算是盡一份社會責任吧。

作為媒體,我們也希望通過這次採訪,為讀者還原一個真實的薄瓜瓜。

【記者親歷】

自然而「節制」的陽光少年

如約到達重慶後,記者給薄瓜瓜發去一條短信,很快,收到了他的回復:「請好好休息,明兒見!」

因為在牛津的學科都已經學完了,只剩下考試和一些論文,薄瓜瓜這一年活動比較自由。在聯繫專訪的過程中,薄瓜瓜一直顯得比較親和有禮。

5月21日下午,重慶某酒店大堂。薄瓜瓜一露面,記者就看到一張陽光笑臉,隱隱透著稚氣。他伸出手來和記者握手,詢問記者能在重慶待多久後,便建議記者「在重慶好好玩幾天」,寒暄中透著一種成熟。他的舉止讓記者有些意外,似乎和想像中的「高幹子弟」有些不同。

瓜瓜本人比照片上更顯幾分帥氣。一件黑色開領T恤,白色豎條紋褲子,棕色皮鞋,頗有幾分英倫學院風格。記者打量一番,沒有在他身上發現任何品牌的標誌。「你的衣服是什麼牌子的?」記者不無好奇地問道。

瓜瓜攤開雙手,聳了聳肩說,「我從來不關心這些衣服的牌子,感覺適合我就好。」隨後,他拿出一本小32開300頁左右的書《還有不同》送給記者。這是他16歲在國外出版的英文散文集,主題正是反對追求名牌、造星追星、沉迷電游等。

「矛盾的是,我的觀點在英國讀者看來是對時尚潮流的叛逆,可中國的時尚雜誌卻把我列入『時尚先生』。我讀過他們對時尚的說明,覺得對國外文化有些誤解。」看得出來,他是用這本小書給記者一個證據,說明自己並不是什麼「時尚先生」。

薄瓜瓜沒有QQ,也沒有MSN——唯一的即時通訊工具是Skype,「因為用它來打國際長途會比較便宜」——他和朋友交流大多還是依靠傳統的電話和電子信箱。當記者一臉吃驚地看著他時,他還是那樣微笑著看著記者。

「瓜瓜」這個名字,總讓人感到是個五六歲的孩子,很難想像在牛津這樣的大學府唸書還叫「瓜瓜」。直到現在,每次回國拿著護照遞給安檢人員時,對方也常常笑問:「這是你真的護照嗎?」瓜瓜說,這個名字是自然而然叫出來的。爺爺曾經給他起了一個很大的名字叫「曠逸」,他覺得自己還不配叫。「薄瓜瓜」也就成了他唯一的名字了。「一些中國學生為了讓西方人叫起來上口而起個英文名,而中文姓少名多,西方名少姓多,所以中國人起英文名不划算,不如讓外國人起中文名,那才有文化呢!」

在兩個多小時的採訪裡,不管他自己的講述如何有趣,哪怕把記者逗得哈哈大笑,他也一直笑得很「節制」。不管面對什麼問題,他都顯得很耐心。看到記者杯子裡的茶喝光了,他會端起茶壺幫記者倒茶:「再喝點水吧。」

在記者的採訪本上,本來準備了一個問題是:「作為高幹子弟,有人想一定比較驕傲,你自己怎麼看?」不過面對這個真誠、平易、節制的大男孩,這個問題竟始終無法問出口。

【獨家對話】

薄瓜瓜:希望被理解,享受被誤解

面對媒體,薄瓜瓜希望袒露的是真實獨立的自我,他從小特殊的奮鬥經歷和家庭教育,可以讓人們看到一個與一般猜測完全不同的薄瓜瓜。那才是原本的他。

從哈羅到牛津:不允許自己半途而廢

當選「十傑」讓不少人關注和議論薄瓜瓜。他不只一次和記者強調,自己還只是學生,最主要的任務還是學習,只有學有所成,將來才能更好地為國家和人民做貢獻。或許,薄瓜瓜從小學到大學的求學經歷,正是我們瞭解「學生薄瓜瓜」最重要也是最基礎的一步。

■以自己的努力,支持自己的學業

青年週末:到國外上學是你最先提出來的?那時你才11歲,而且當時你就讀的景山學校可是重點學校。

薄瓜瓜:對,但11歲也是少年了!景山學校的整體水平雖然很高,但對我壓力不大,放學以後就沒事了,心裡感到有點「空」,不滿足。爺爺說過:「花盆難養萬年松,有志氣的孩子要敢於闖一闖。」我想,自己為什麼不能離開這個環境到外面闖一闖?鄧爺爺小小年紀就到法國學習,眼界才那麼開闊。我的想法得到姥爺、姥姥和四姨的支持,他們鼓勵我「好男兒志在四方」。當時到哪兒去八字還沒一撇,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從景山退了學在家自學,那時我剛上初一。

青年週末:為什麼選擇英國呢?哈羅公學是怎樣錄取你的?據說你是哈羅公學500年歷史上第一個中國學生。

薄瓜瓜:因為家裡人分析,英國的英語最標準,公立中學的信譽在全世界也很高,所以就選了英國。

可是一聯繫就發現很困難,聽說英國人剛出生就得報名,還要在指定的預備學校考察好多年,最後參加全英統考,過了關才能入學。而我當時連英文也不懂。

在希望不大的情況下,媽媽帶著我,開始在英國幫我補習英文。那時比較苦,吃、住、行樣樣成問題,沒有任何人幫忙,幾天就要換個地方住。記得有一次,媽媽領我去一個新住處,又小又暗,條件特別差,我一進屋就說:「這不是貧民窟嘛!」媽媽一句話也沒說。後來我對自己的態度特別後悔。

不過我學得比較快,給了大家信心,所以他們還是鼓勵我報考哈羅。正好另一所公立名校給我做了一次很系統的智商測驗,也準備給我一個名額。我被送到預備學校插班,也沒有像其他新生那樣被要求降級。後來哈羅公學同意我參加面試,之後就宣佈給我一個附帶條件的機會——參加當年的全英入學統考,並規定了成績線。結果我的成績除了拉丁文得B,其他6門都得了A。由於成績不錯,得到了首屆「科山獎」和助學金。從16歲開始,每年我都是獎學金學生。我很自豪,我是以自己的努力,支持了自己的學業,沒有給媽媽爸爸增添負擔。

青年週末:在英國學校裡生活怎麼樣?

薄瓜瓜:我上的學校管理非常嚴格,週末不放假,連本地學生也見不到家人。開始每星期只有60便士的零花錢,等於七八元人民幣。我全部用來買零食都吃不飽,經常覺得特別餓。(笑)

青年週末:每星期只有60便士的零花錢是學校的規定?

薄瓜瓜:對,很多人對英國的名校有誤解。英國的學校也是五花八門,私立高級學校靠錢也能去,但像哈羅這類非常傳統的學校,絕不給你舒適的生活。英國的傳統觀念看不起那些談錢談地位的人,不少人連「貴族」這個詞都要迴避。這種學校的生活條件也十分簡陋,甚至連暖氣都不開,就是要讓你吃些苦,磨練你的心志。

記得那時候,我和一些同學餓壞了,到晚上就把枕頭套扯下來,悄悄跑到廚房,看到有什麼吃的,比如蘋果啦,吃剩的牛排啦,抓過來就往枕頭套裡扔,拎回來大家一塊分享。

青年週末:是自告奮勇嗎?

薄瓜瓜:當然了。這種感覺挺好,好像Robin Hood(羅賓漢)(笑)。大家是一個集體,都在體會這種生活。在哈羅的時候,我還給同學打字「賺錢」,因為我打字的速度比其他人都快。標準價格是5鎊一篇文章,這個「生意」一直都不錯。(笑)

青年週末:那時候有沒有動過回國的念頭?

薄瓜瓜:沒有。我很怕半途而廢,所以就是再難熬,我也要咬牙堅持。記得最開始,一下子到了完全陌生的環境,特痛苦,特別想家人,尤其想媽媽。但是新生不允許用電話,一個月後才可以每週打10分鐘,我就給媽媽狂發E-mail,可是老師已經給家長佈置過,第一個月家裡要和孩子中斷一切聯繫,必須讓孩子獨立闖過這一關。我那時不知道媽媽為什麼不回信,就不停地發——「媽媽你在哪兒?我想你!你在哪兒?怎麼不給我回?」一周就發了80多封。但為了鍛煉我,媽媽就是不回復。

■得高分沒有任何秘密

青年週末:你在哈羅公學就是獎學金學生,資料上還記載著你畢業考試得了11個「A加星」,名列前茅。學習對你是不是一項重大挑戰?

薄瓜瓜:看用什麼心態學了。我學習有兩種,一是學校的課業和考試,二是自己要修煉的東西。學校課業倒沒多難。英國從小學三年級就開始上化學、物理、生物,當初我都沒學過。我狠勁兒用兩周時間把這三本教材都背熟了,結果這方面一下佔了上風,預備學校畢業時還得到全校唯一的自然科學獎。在哈羅宗教課一開始比較難,這也是中國學生沒有的課程。但當理解了其中的知識架構,也就沒有難點了。後來我的學習筆記還被當作範本在學校印發了。實際上,學習沒有任何秘密,得11個「A加星」也只是敢於定下這個目標罷了,只要努力,就沒有「弱項」。

在牛津更刺激,特別是PPE(政、經、哲)的本科,公認是攻堅戰,有些人甚至先上牛津的研究生,再考本科。光讀那麼多經典原著,時間就緊繃繃的。而在讀書中又會挖出很多不同的理論和思想,把學校的課業和自己修煉內容結合,確實是不小的挑戰。

青年週末:考試前會壓力大到睡不著嗎?

薄瓜瓜:不是壓力大到睡不著,而是經常為了突擊學習沒時間睡覺。加上自己還選修了一些額外的課程,比如天文學之類。我覺得考試很有意義,能讓你在短期內吸收大量的知識,突飛猛進。

青年週末:你是說很享受考試?

薄瓜瓜:(笑)我的覺悟還沒這麼高。但我享受每次考試之後的那種「痛快感」,大腦迅速膨脹之後的收穫讓人很有成就感。

青年週末:是怎麼想到要出這本《還有不同》的書的?

薄瓜瓜:這本書的內容其實是我平時積累的構思。我平時也會和老師討論寫作,正巧這些東西被出版社看到了,他們有興趣出。其實後來我寫的幾本更好一些,但都是自己打印給一部分人看的,沒有出版發行。

青年週末:你好像有很多時間,除了讀書、寫書,還辦這麼多活動?

薄瓜瓜:我把做的所有事情都當作學業的一部分,比如通過演講和辯論來激活自己的思想,體會到更深刻的東西。想做的事,我都能找出時間,我只不過是笨鳥先飛,每天只睡四五個小時。

青年週末:你在哈羅公學期間還報名參加了軍訓中的「攻擊性淘汰賽」,相當於鐵人三項,最後堅持下來的只有8名學生,據說你是其中惟一的東方人。參加這個比賽為了證明什麼嗎?

薄瓜瓜:有人說,東方人體力不行,我不信,偏要試一試。既然參加了,就一定要做到最好、笑到最後。不只為了榮譽,也希望通過這個機會檢測一下自己的體能極限和意志力。

■五個志願,只報牛津PPE這一個

青年週末:評選「十傑」的報道說你在英國給中國人創了好幾個「第一」。你的好勝心似乎特別強,是家庭影響嗎?

薄瓜瓜:我不喜歡被貼上任何標籤。比如想參加牛津大學裡所謂難度最大的考學,當時一些朋友就勸阻我,尤其是對牛津有瞭解的當地人,他們認為,我考牛津沒問題,但選PPE專業就是自找麻煩了,如果還要報條件最苛刻的創史學院,錄取的幾率就更小了。原來我還沒意識到,同是牛津還有這麼大差別。我越想越覺得這樣尖端的挑戰特有意思,放棄本身就是失敗。我不會為了上個名牌大學就放棄更高的挑戰。所以在填報大學五個志願時,我就只報了牛津PPE這一個,沒給自己留後路,也算是「背水一戰」吧!

非常支持我的是媽媽。後來我才知道,她支持這樣報的原因並不是認為我會成功,恰恰相反,她曾預料我會經歷一次重大失敗,但她相信「頑強奮戰後的失敗和輕易取得的成功具有同等價值」,你可以陶醉於成功,但更津津有味的是人生體驗。

青年週末:然後就成功了,你好像沒怎麼經歷過失敗?

薄瓜瓜:其實我自己還沒資格講失敗或成功。我面臨的挑戰可能比同齡人多一些,但我畢竟還是個學生。學業上,大的失敗我確實沒有體會過,小的失敗有過,失敗的經歷能夠變成以後的營養。我所經歷的環境等方面的困難甚至痛苦,現在就不必多說了。

我很高興,如果沒有人提到我的家庭

家世,在公眾眼裡是罩在薄瓜瓜身上的天然光環,然而他本人似乎對此很不經意。

當被問及對各種議論的感想時,他說對這類東西,基本是丟在一邊不看。即便看上兩行,總都感到和他無關。瓜瓜說:「老一輩那麼厚重的歷史和榮譽,他們都不在意,還經歷了那麼多委屈和誤解!我只是個學生,經歷那麼點兒事兒,算得上什麼!」

青年週末:聽說你喜歡「紅歌」,在姥爺的葬禮上還帶頭唱起來?

薄瓜瓜:我從小就喜歡姥姥唱的那些歌,最喜歡的一首是《英雄讚歌》,王成的原型就是當時我姥爺在15軍樹立的特級英雄孫占元,還有黃繼光、邱少雲,也是15軍的英雄,瀋陽的烈士陵園中還有姥爺為他們題寫的墓碑,爸爸帶我去過。在我姥爺火化的時候,在八寶山,我就提議大家唱了這首歌。

青年週末:那時你16歲。當時應該是一個很悲痛的場面……

薄瓜瓜:正因為悲痛所以要唱《英雄讚歌》,送他們走要有點激情壯志,哭也要哭出精神來。

青年週末:姥爺、姥姥對你的影響好像更大?

薄瓜瓜:他們對我影響很大,我是在他們和四姨身邊長大的。爺爺對我影響也很深,每次見面,都跟我談許多道理,給我寫字畫畫,他還給我畫過一個一筆畫的大鴨子!在我的精神成長中,媽媽付出最多。跟爸爸在一起的時間有限,但質量很高。他在我心裡好像是個勞模,記憶中他老是在忙。我9歲時給他寫過一首小詩,爸爸現在還記得:「時晚民子遇,獨院無父存。要知答明歸,作真忘盼兒。」講的就是傍晚放學,家長都來接孩子,而我卻看不到父親,他在外地。聽說明天要回來,但他工作太認真,竟然忘了自己的兒子!我小時候寫過很多詩,爸爸特別喜歡這一首。他不只會背古詩,還喜歡背我的新詩。(笑)

■不能因為給人當兒子、當孫子就榮耀

青年週末:你得知自己獲得「英國十大傑出華人青年獎」的時候是什麼感覺?

薄瓜瓜:當然很高興,證明自己多年的努力得到了認可,過去我還沒有這種期望。我還高興他們在介紹我的文字裡沒有提到我的家庭。

青年週末:國內很多媒體的新聞標題是《薄熙來之子當選英十大傑出華人青年》,沒有出現你的名字,你的感想如何?

薄瓜瓜:這也很正常。爸爸、媽媽已經共同走過了這麼多年,而我才「初出茅廬、乳臭未乾」。不過也有點不正常,我當成年人也已經三年了,可以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了。做好了,自然有我的努力;做錯了,那就「好漢做事好漢當」,我也不希望扯到父母身上。

青年週末:「某人之子」給你帶來很多榮耀嗎?

薄瓜瓜:在國外多年與人接觸中,大家從不提家庭背景,所以這個問題乍一聽感到有點奇怪。我很不理解「某某人之子」可以給誰帶來什麼榮耀。古今中外,誰也不能因為給人當兒子、當孫子就榮耀,這種文化心理不正常。如果有人介紹我,要拉扯上家庭背景,我就很不舒服。我有資格做一個有獨立人格的人。儘管我深知父親是個好人,但也絕不願在他的影子下生活。

講到家族的「榮耀」,其實爺爺和姥爺經歷的痛苦和屈辱給我更深的印象。爺爺活了99歲,其中22年沒有自由;「文革」中姥爺被抓走不知死活;姥姥在1957年就被打成右派,全家陷入痛苦;連爸爸也在「文革」中被關了多年。

青年週末:那你的家庭背景對你取得今天的成績有什麼幫助嗎?

薄瓜瓜:家庭對我的教育當然有極大的幫助。但因為這個獎,有人就喜歡拿家庭背景來說事兒,讓我感覺我們的社會心理中有一種「株連意識」。不過各種猜測和質疑也是在給我出題,人有壓力才有動力,質疑也是一種激勵,這也算家庭對我的幫助吧。

■我沒必要和社會誤解較勁

青年週末:不管你將來做什麼,或許你取得的每一步成功都會伴隨著一些質疑,你自己有過這方面的預想嗎?

薄瓜瓜:我想沒必要和社會誤解去較勁。需要做的事很多,與其把心思放在為自己正名,消除猜疑上,不如把精力投放在更有益的事情上,多做一些建設性的工作。當然,大家能給我更多理解,我會更愉快,理解畢竟比誤解要好。但在不被理解的情況下,我也願意去承受誤解。媽媽很早就提出過「享受誤解」,人家因為重視你才會誤解你,而誤解往往是理解的初級階段和準備階段。有太多的事情別人不容易理解,你也沒有時間去跟每一個人詳談。既然如此,不如積極面對,從誤解中瞭解社會,理解這些誤解產生的社會原因。再往大處想,當今世界也有很多對中國的「誤解」,與其用心為自己解釋,不如為自己的國家多做些說明。

人要徹底就要透明

「我不擔心,我又沒做什麼虧心事,既然人們對我有猜疑有好奇,那我就應當更透明,讓人看清我到底什麼樣。我媽媽說,人要徹底就要透明。」

■媽媽在事業的巔峰期毅然放棄

青年週末:在牛津你跟別人有什麼不一樣?

薄瓜瓜:本來每一個人都不一樣,每個人都是獨特的,教育的目的也無非是根據不同的特質而因才施教。你所指的不同又是哪一方面的?(笑)

青年週末:我說的是作為高幹子弟的不同。

薄瓜瓜:這個太沒有什麼感覺了,大家都一樣,學校裡很少關注誰是什麼家庭背景,彼此都是用學生的心態來交往的。

青年週末:你和父親作為兩代人,在觀念上有沒有什麼不同?

薄瓜瓜:我很多觀點都受父親的影響。他總對我說,「事在人為,功在不捨,勤能補拙,要想做出點事,就要比別人更加努力,比別人更能吃苦」。如果一定要找出我們的不同點,當然也有。比如他總是要求我在牛津埋頭苦讀,爭當「讀書冠軍」,少去參加學生會的社會活動。其實在牛津,還真的不容你分心,不能不埋頭讀書,不止一個同學因為學習壓力過大而自殺。

青年週末:你的母親谷開來律師也曾名聲顯赫,但這兩年看到關於她的消息越來越少了。

薄瓜瓜:爸爸常常和我議論媽媽,覺得她很偉大,有思想,有創意,做什麼事都做得非常好。當年辦律師事務所很成功,為了避嫌,她在事業的巔峰期毅然選擇了放棄。爸爸說,其實這不是一個人的損失,而是一個事業的損失。他甚至說,如果當時他自己退下來,支持媽媽去做,她會做得更好!她退出以後,就像隱居一樣,不參加任何社會活動,爸爸有活動讓她參加她也不肯。我特別理解,她最不願意被罩在爸爸的影子下,失掉自己。她現在整天讀書做學問,研究「比較文化」。

其實這種情況在家裡不是第一例。我叔叔薄熙成早就激流勇退了,然後一直致力於教育事業,現在已幫助貧困地區近千個窮孩子上了大學,還自己編教材,每學期給他們講課。我覺得他很了不起。

■劉關張出身不同亦成生死之交

青年週末:你認識李禾禾、萬寶寶這樣一批人嗎?

薄瓜瓜:我知道他們都很上進。但「我們這樣一批人?」(笑)我知道這樣說,大家評論起來比較方便,但我不喜歡這種標籤,也說明不了什麼問題。我對自己很多朋友的家庭背景都一無所知。我帶朋友到家裡,父母也從來不問人家的出身。我覺得這也是對人的尊重。歷史上桃園三結義,劉備「劉皇叔」,算是個「高幹子弟」了,但關羽是做生意的,張飛是個屠戶,他們三人家庭出身大不一樣,卻成了生死之交,說明家庭背景並不起決定作用。

每年假期我都去貧困地區,上次假期還去了一個新兵連,隱姓埋名參加了新兵訓練,體驗了一種集體和戰友間特有的單純、親密關係。

青年週末:那些新兵知道你的身份嗎?

薄瓜瓜:不知道,以為我是從哪兒調過來的,大家相處特別好。我和40多個人住一個屋子,每天早上5點鐘起來早操。去的那天晚上,就有人往我嘴裡塞香腸,說「吃吧,沒事」。當時我已經刷牙了,但那種友誼和真誠是不能拒絕的。直到我離開,在那段朝夕相處中建立起來的純真友情還彼此難忘,臨別我還應邀為戰友畫了輛大汽車作紀念,至今我們還是好友。

青年週末:你擔不擔心如果接受了採訪,可能會影響到父親?

薄瓜瓜:我不擔心,我又沒做什麼虧心事,既然人們對我有猜疑有好奇,那我就應當更透明,讓人看清我到底什麼樣。何必遮遮掩掩、神秘兮兮呢。我媽媽常說,人要徹底就要透明。爸爸並不鼓勵我接受採訪,覺得挺可笑的!但他又很民主,並不限制我。他覺得我自己做主,碰了釘子也可以自己總結經驗,無論如何,做人做事要光明磊落,「真實」最可貴。畢竟大多數人是善意的,你越坦白,大家也會越客觀,這就是將心比心!

青年週末:對自己的將來你有什麼打算?

薄瓜瓜:我還沒有想好某個具體的職業,現在我感覺,教育和文化方面的事情更有意思。外國的朋友來北京,我還要一大早領他們去天安門看升國旗,現在就開始做「文化交流」了。

青年週末: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選擇從政,是不是更容易一些?

薄瓜瓜:什麼是容易,你說的是陞官容易吧?這其實是個誤解,陞官也不是我的愛好。爺爺常對我講孫中山的那句話:要立志做大事,不要立志做大官。像我剛才提到的我叔叔,他就是棄官後做出了更有意義的事情。

青年週末:你在學校參加牛津聯合會、牛津歐洲事務委員會等選舉活動這麼成功,應該說是很好的政治演練吧?

薄瓜瓜:我只是想做好一件事。到牛津之後,我發現有那麼多的中國人,但在主流社會中卻聽不到中國人的聲音。牛津聯合會在歷史上是世界最大的一個辯論中心,各國名流都來講演,很多國際問題在這裡展開辯論,可是在公認「中國熱」的當今,牛聯的大喇叭卻很少有中國的動靜。這樣的大機構,加入會員本來是自由的,各國人都踴躍加入,聽聽會也好嘛。可是加入會員的中國人卻寥寥無幾,好像與我們無關似的。我覺得牛聯這麼有影響力,應有中國的話語權,能發出中國的聲音。所以在競選佈告中,我在自己名字後面打出了大大的「中國人」三個字。只可惜投票的幾千會員裡沒有幾個中國人,開始我覺得挺孤獨,但不管怎麼樣,最後證明了中國人不但能大大方方進入西方主流社會,而且在而後的辯論中,中國的聲音也有機會博得響亮的掌聲。

青年週末:從商呢?

薄瓜瓜:我對商學有興趣,但對從商沒興趣。中國經濟發展這麼好,我也沒機會插手呀!(笑)

■那只是一張化妝舞會的照片

青年週末:現在網絡上有人貼出你在牛津和外國女孩的合影,被人議論成「夜店照」,也有人覺得很正常,你對此作何評價?

薄瓜瓜:謝謝你提出這個問題。這張照片是在牛津大學的一次化妝舞會上拍的。牛津每個學院每兩周都要舉行一次化妝舞會,每次舞會一兩百人,多的時候三百多人,這是牛津大學的傳統文化,已經有幾百年的歷史了。

化妝舞會的特點就是要求師生都以表演者的身份參與其中,大家都故意做出滑稽、搞笑的動作,這種方式能讓同學關係和師生關係更融洽。在這種類似狂歡的集體活動中,平時很靦腆的同學也往往做出怪樣,解脫平時巨大的學習壓力。但不管大家多麼興奮,也只是聯歡和表演,絕沒有出格的東西,和黃色更不沾邊。你說的這張照片,我和兩個女生站在一起,只是對著鏡頭做了點怪樣,比如我有意歪戴著領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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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責任編輯: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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