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匯網訊】東三環燕莎橋下,使館區旁……每當夜幕降臨,總會有成群的女性濃妝艷抹,站在輔路旁,見男子路過,他們就會輕佻地招手、吹口哨。見有人停下腳步,他們會爭相「推銷」自己,換地點進行賣淫,其中不乏一些男扮女裝者。
據京華時報報道,目前這些「站街女」賣淫已成氣候,影響首都形象和附近居民生活。近日,記者對此展開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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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華區「攬客」
「這幫女的在此活動很多年了」,在燕莎橋附近居住的李先生稱,他每晚11點後回家時,均可看到很多女子站在路旁,「每個都濃妝艷抹,很多人冬天也穿著絲襪,下雪還穿著高跟鞋」。
「很多嫖客都是直接開車過來,搖下車窗,交談幾句,女的上車就走」,李先生說,有些時候,有嫖客因價錢商量不妥,放棄交易,「女的就特別氣憤,摔車門,甩臉子,嘴裡還罵罵咧咧」。
李先生說,這些「站街女」人數不定,夏天時近20人,冬天氣溫低人數變少,最少時僅兩三人。年齡也不限,二十多歲和五十多歲均有。
「使館區老外特別多,這麼多女的賣淫,也太有損首都形象了」,李先生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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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林裡「野戰」
11月18日晚,記者來到燕莎橋附近,昏暗的路燈下,多名女子站在寒風中左右翹望,其中一女子看似20多歲,身材高挑。記者與其對視,該女子立即走上前。
「做嗎?200元,全套,事後付賬」,這名自稱蓉蓉的女子詢問,「地點很安全,不用擔心被警察抓到」。
記者在蓉蓉的帶領下來到亮馬河南側的一小片樹林裡,蓉蓉突然站住腳。
「你們都在這裡做?連個床都沒有?」記者對「做事」地點表示驚訝。
「最近管得嚴,沒法帶你回屋裡,如果被抓,肯定說不清」,蓉蓉答道。
記者低頭觀察,落葉中有不少已用的避孕套。隨後,記者以「天冷為由」離開。
記者返回燕莎橋,與另外多名「站街女」交談。多人告訴記者,「其實那個叫蓉蓉的,是個男人」。
「站街女」們透露,使館區附近二十多個站街女中有4個是男人,這些男人被稱為「妖兒」。「妖兒」們心理沒問題,也沒做過變性手術,他們只在漆黑的樹林裡「野戰」。這些「妖兒」在樹林內接客頻繁,因此收入也不菲。
出租房「做事」
話語間,一名身穿紅色羽絨服的婦女穿過馬路,來到記者身邊。
「我可以帶你到房間裡,跟我走吧」,該女子說。
在其指引下,記者和她乘坐出租車前往不遠處的棗營南裡社區。該女子將記者帶進了一個出租房內,屋內設施簡陋,只有一張雙人床、一張桌子、一個衣櫃和一台電視機。
女子進屋後先將電視打開,並要求記者先付錢。記者付費後,女子開始脫衣服,記者見狀,以身體不適為由,離開房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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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街女墮落的背後
1 為了家庭我得攢錢供兒子上學
年齡:44歲 家鄉:山東
王紅談起自己的生活,顯得滿不在乎。
她是個單親母親,家裡的孩子6歲了。之前在山東老家種地,同村的一名婦女出來「做事」,「人家每次回家都帶很多錢,家裡的房翻蓋了,車也買了。那年孩子要上小學,錢不太多,就跟著出來做了」。
她每月平均能掙一萬多,最多的時候一晚上接三四個客人。
「再干幾年,攢個十多萬塊錢就不幹了,回家開個小店」,王紅掐著手指說,現在不多掙點,家裡的老人誰來養、孩子上學誰出錢,要不是窮,沒人願幹這個。
2 為變富有就想過有錢人的生活
年齡:25歲 家鄉:河北
圓圓是這群人裡年齡較小的女孩。
「生活條件高了,沒錢不行」,圓圓說,她以前學習還可以,不是壞孩子。高二上學時,她與社會上一個「哥哥」交往,隨即墜入愛河,「學壞很容易,抽煙喝酒,那一年我全學會了」。因為談戀愛,她耽誤了學業。17歲那年,圓圓開始北漂。
「我以前做的都是服務業,賺得少,根本不夠花的」。圓圓說,21歲那年,一名大姐帶她入行,「我以後就想買輛跑車,就想過上有錢人的生活,別的行業我做不來,我看只有這行能成全我」。
3 為躲家暴人老沒錢只能幹這行
年齡:54歲 家鄉:東北
劉芬是王紅的好姐們。
「家裡有個老頭,一喝酒就打人,一賭氣就來北京了,人老了哪個單位都不要,只能幹這行」。劉芬說,起初從業時有心理陰影,每天要躲警察,「就像老鼠躲著貓一樣」。
慢慢的時間久了,資歷也深了,這一切看得越來越淡,「我都半百的人了,沒什麼臊不臊的。」
劉芬說,站街要比在店裡安全,警察經常來,但因為抓不到現行,只能教育為主,剛把我們轟散,見警車一走,我們便又回來了,「我認為這就是份職業,什麼樣的工作都要有人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