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匯網訊】據環球人物雜誌1月17日報道,在2016年的倒數第二個工作日,12月29日下午,國防部新聞發言人楊宇軍在例行記者會上證實,中央軍委聯合參謀部副參謀長、武警部隊原司令員王建平因涉嫌受賄犯罪,軍事檢察機關已對其立案偵查。
從時間節點上看,這是2016年反腐的收官之「虎」;從軍隊反腐來看,這刷新了兩項「紀錄」:十八大後第一個落馬的現役上將,中央軍委聯合參謀部成立後第一個被查的「軍老虎」。
當年熱鬧的王家小院如今一片蕭瑟
公開報道中,王建平最後一次現身是在2016年6月召開的全軍實戰化軍事訓練座談會上,他做了題為《教戰練將,大力抓好戰略戰役訓練》的發言。兩個月後,香港媒體《南華早報》率先曝出王建平被查的消息,稱8月25日王建平在成都被帶走,其妻子和秘書同時在北京被帶走。隨後,10月底的十八屆六中全會上,身為中央委員的王建平並未露面,進一步引發人們的猜測。
王建平是現役上將,在他之前還有3名退役上將落馬,分別是徐才厚、郭伯雄和田修思。
曾有軍方人士對媒體表示,王建平是早晚要出事的,軍隊裡流傳已久。同樣有此預感的,還有王建平父親王振海的老鄰居們。
王振海在遼寧省撫順市住了近60年。「我們撫順有個說法,在南台、北台住的都是達官貴人。」撫順當地人介紹道。南台、北台最早都是日本人建的小洋樓。新中國成立後,撫順市委辦公地點設在附近,不少市領導就近住了進來。後來小洋樓大多拆了重建。曾擔任撫順礦務局黨委書記兼局長、撫順市委副書記的王振海也住在這裡。
如今看來,這片小洋樓已有些老舊。王振海在礦務局的老部下崔載述對《環球人物》記者說:「這房子的居住條件並不好,雖是兩層小樓,但房間面積不大,佈局不合理,甚至沒有客廳。市裡曾提議給王振海換房子,但他沒有同意。每到10月,房子的光線會被前面的樓房擋住,家裡就很冷。」於是大約從2010年起,王振海夫婦每年10月都前往北京過冬,來年5月再回到撫順。王振海於2015年去世,他的老伴商秀蘭(音)也在一年後離世。
據知情人士說,王振海在河北石家莊市贊皇縣老家原有一個妻子,生了一兒一女。後來王振海離開家鄉,參加革命工作,工作中又與商秀蘭相識、結合,又生了三子三女。王建平是商秀蘭生的第二個兒子,他的哥哥已去世,弟弟原來在撫順的媒體工作,後來去了北京一家媒體。
王振海住在撫順的時候喜歡在院子裡種菜、種花,一片生機盎然的樣子。如今已人去樓空,王振海當年搭起來的葡萄架,了無生氣地立在寒風中。偶爾也有人出入小院,那是王振海小兒媳家的親戚。一位鄰居說:「之前他家小兒子的岳母曾經在這裡住過一段時間,現在也不來住了。」
這處小院從熱鬧到蕭瑟,只花了幾年時間。幾年前,當王建平還是武警部隊司令員的時候,這裡完全是另一番景象。
「當時小院鮮花盛開,門口車來車往,葡萄架下人來人往,從早到晚都不消停。市裡的武警戰士、省裡的武警戰士、地方上的領導,都常來走動。據說王建平曾放話,誰再去就撤誰的職,但也沒起作用。」王振海家的鄰居對《環球人物》記者說,「他們今天來送苗,明天來松土,後天再來找別的活兒干。有時候不等王振海從北京回到撫順,小院的一畦菜地早已被翻好地、種好苗,收拾得極規整。」
但商秀蘭不願拿好處、收東西。送東西的人因此要頗費一番心思。「院子裡擺過一條武警戰士送來的靠背長椅,是破舊的椅子上面刷了一層新漆,這樣商秀蘭才收了,要是新椅子她肯定不要。」當地住戶透露,「她還不同意王振海接受宴請,於是不少人就帶上吃食來找王振海,坐在院子裡吃,商秀蘭覺得這不是請客,才稍微能接受。王建平氣勢最盛的時候,這院子裡真是熱鬧非凡。」
2014年12月,王建平調任解放軍副總參謀長,級別沒變,但離開了武警部隊司令員的崗位。而在半年前,中央決定開除原軍委副主席徐才厚黨籍、軍籍、取消其上將軍銜,軍中反腐的大幕已拉開,撫順當地人對王建平的調任也高度敏感,「拿掉王建平的實權是為了揭武警部隊貪腐的蓋子」的傳聞漸漸多起來,王家小院的熱鬧勁兒馬上煙消雲散。
「原來有鄰居常跑去王振海家幫忙收拾菜地,這時也不去了。其他鄰居就調侃道,瞧這眼力見兒。」王振海的鄰居回憶,「武警戰士更是沒人來了。以前一下雪,王家門前一整條街都被掃得乾乾淨淨;2015年元旦後的第一場雪,沒人來掃,我們開玩笑說:『再也借不上王家的光了。』」
如此明顯的變化,王振海夫婦多少有所察覺。在崔載述的印象中,王振海的身體不錯,但王建平調任副總參謀長不到一年,王振海就在北京去世了。崔載述覺得,「王振海幹過革命,一輩子經歷過多次政治起落,心裡該是明白的」。他到北京參加王振海的葬禮,見到了王建平,「參加葬禮的人並不多。」鄰居也發現,商秀蘭的情緒低落。「以前鄰里之間紅白喜事的份子錢,她都找理由把錢還了回去。老兩口這麼快就前後腳去世了,跟王建平的事肯定有關係。」
老革命的家風斷代了
其實在撫順,王振海的名氣要遠大於王建平。
王振海1920年出生於贊皇縣的一個農民家庭,「七七事變」後參加了當地的抗日鬥爭,後來又參加過解放石家莊、太原的戰鬥以及平津戰役等。之後,按照中央解放全中國的統一部署,他隨大軍渡江南下,先後任福建惠安縣縣長、福建省軍區第五分區武裝部副部長、泉州地委副專員等職。1954年,王振海作為支援東北建設的幹部,奉調到遼寧工作。此前一年,王建平出生。
王振海到撫順後,擔任老虎台礦黨委書記、礦長。「那時老虎台礦就是1萬職工的大礦了,是全國規模最大的煤礦之一。王振海剛上任時對煤礦一竅不通,但他好學,每天早上六七點,就讓礦上的工程師給他上課,後來熟練掌握了各種技術知識。」
崔載述回憶道,「他給人的印象頗好,為人正派。工人對王振海很擁護。1958年大躍進期間,王振海抵制破壞生產規律的做法,被錯劃為右派,調到了龍鳳礦。後來老虎台礦多次發生事故,工人再三呼籲王振海調回來,覺得他是一個能帶頭、有作為、按規律辦事的領導。1962年王振海又回到了老虎台礦。」
上世紀60年代,王振海被調到撫順市礦務局工作。當地有句話,「先有礦務局,後有撫順市」。撫順市檔案局前局長金鐸對《環球人物》記者解釋說:「撫順是座因煤而興的城市,撫順礦務局的歷史超過百年。從上世紀五六十年代起,慣例就是礦務局黨委書記兼市委常委。」王振海在撫順礦務局先後任第一副局長、局長、黨委書記等職,繼而出任撫順市委常委、市委副書記。1980年,王振海調任中國煤炭地質總局黨委書記,兩年後退休,回到撫順養老。
在鄰居的眼裡,王振海沒什麼官架子。有鄰居曾想借用兩家宅院間的公共區域,王振海二話沒說就讓了出來,「他特別能為別人著想,還時常拿錢資助貧困學生」。
王振海退休後也像個老頑童,喜歡開玩笑。「他還喜歡寫字,常送給我們。下次再見到,就會問:『你把我的字裱起來了沒有啊?』」金鐸說,「王振海去世前幾年,將自己收藏的一些字畫捐給了撫順市檔案館,他說,『小毛(小兒子)和建平也都想要,我講你們想要你們自己去弄,我的要捐給檔案館。』」
當然,王振海對自己這個上將兒子是很引以為傲的。崔載述記得他去王振海家時,「他會特意給我看王建平與黨和國家領導人的合影,以及印有王建平形象的掛歷。」鄰居們說,王建平很少回撫順,「但每次要回來,王振海就特別高興,會忍不住和別人講,『我兒子要回來了!』這時老伴商秀蘭就出來責備他,『不是說了不要講嗎?』如果王振海拿王建平的照片給別人看,商秀蘭也會阻止他,『不是說了不要看嗎?』」
在外人眼裡,商秀蘭嚴謹、低調。「她多年疾病纏身,但凡事盡量親力親為。有一年商秀蘭拎了壺開水,上樓給王振海灌熱水袋,一步沒站穩,整壺開水澆在胳膊和身上,嚴重燙傷,休養了好久才痊癒。」她對孩子管教很嚴,據說王建平兒時頗為頑劣,有一次偷了老鄉家的黃瓜,邊走邊吃,剩下的裝在書包裡。商秀蘭發現後當場打了他,帶著他把黃瓜送回去,吃掉的還另付了錢。
王建平步步高陞,商秀蘭卻是處處小心,生怕給兒子帶來不好的影響。「小兒子夫婦原來與兩位老人同住。小兒子愛喝酒,商秀蘭便經常告誡他不要老去外面喝,影響不好。」鄰居們說,「在商秀蘭的打理下,家中基本上見不到與王建平相關的物品。有人上門求辦事,王振海都會撂一句『去找老商,我說了不算』。商秀蘭要是也推脫不了,就會和王建平的妻子聯繫。」
王振海的一個鄰居清楚地記得:「王建平的母親商秀蘭跟我聊天時,曾提到不喜歡孫子做生意。我隨口問了句,『他做什麼生意?』商秀蘭就歎氣:『我也搞不清做的什麼,反正各地都有生意,我覺得做生意不好。』」
王建平有一個兒子,在王建平被調查後,媒體報道稱,他的兒子包攬了不少武警部隊的工程,還有一些工程由他兒子「發配」給承建商,王建平對此明知故縱,使兒子大發其財。老人的預感何其準確,優良的家風不在了,麻煩也就來了。
從乙種師走出來的優秀師長
王建平曾經是一名優秀士兵。1969年,16歲的他參了軍,先後在錦州任炮兵42團團長,第四十集團軍炮兵旅參謀長、副旅長、旅長。1992年,他擔任第四十集團軍120師師長,駐紮在興城郊外。
《環球人物》記者接觸到的撫順人,大多認為王家在部隊並沒什麼影響力,王建平的陞遷應該不是依靠王振海的關係。當地流傳著一個傳奇故事來解釋他的陞遷——傳說王建平在1969年入伍後,作為新兵參加了珍寶島自衛反擊戰。他半夜外出尋冰解渴,卻發現了一輛蘇軍坦克,立即上報,我軍俘獲這輛坦克,並推進了我國坦克的研製,王建平因此立功。但瞭解王建平的人說,這個傳說不可信,王建平沒有上過戰場。
還有人把王建平的快速陞遷歸因於他的岳父,稱王建平在錦州服役期間被部隊領導看中,領導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了他。這一婚姻細節得到知情人士的確認:「王建平的岳父曾是瀋陽部隊裡級別較高的領導,但在上世紀80年代初已經退休,那時王建平的職位還不高,談不上岳父提攜。他後來的迅速陞遷應該是憑借自身過硬的素質。他當連長的時候,帶的連就是非常好的連;當營長的時候,帶的營就是非常好的營。而且那時候部隊提干標準很嚴,不存在買官賣官的情況,優秀的戰士才能當班長,優秀的班長才能當排長。實事求是地說,那時的王建平表現確實非常不錯。」
120師誕生於抗日戰爭的烽火硝煙中,由抗日游擊隊發展而來。後來與118師、119師同屬第四十集團軍。「當時只有118師是甲種師,也就是主力部隊;120師是乙種師,並不是第四十集團軍著重培養的對象,提干也往往從118師選,而不是從120師選。」知情人士介紹說,「但王建平任120師師長期間,狠抓部隊建設,提出要克服乙種師難作為的思想,乙種師也要創造像甲種師一樣的工作成績,要做到部隊像部隊的樣子,營區像營區的樣子,軍人像軍人的樣子。此後,120師在軍事訓練、營房建設等方面都有了很大變化,也獲得了不少獎。」
那時王建平在部隊的口碑也不錯,「除了過硬的工作作風和敬業精神外,大部分士兵覺得他很務實,私底下評價他平易近人,有人情味。」據說他當團長時,一次坐著吉普車回營房,路上看到認識的老幹部家屬,就命令立即停車,讓車上的人徒步回去,讓老幹部家屬坐車回家。
1996年10月,120師轉隸中國人民武裝警察部隊,兩個月後,王建平調任武警西藏總隊總隊長。有知情人士對《環球人物》記者說,西藏工作任務艱巨、條件艱苦,當時調王建平去可能是鍛煉他。其間,王建平的妻子一直在錦州某部隊醫院任職。後來王建平進京工作,妻子也跟著去了北京。
2009年,王建平出任武警部隊司令員,3年後晉陞為上將。據媒體分析,王建平的問題就出在他主政武警部隊期間。他早年的優良作風此時顯然已蕩然無存,他帶給家人的榮耀也變成苦澀。
誰來監督一把手
《環球人物》記者在遼寧省走訪期間,不少人向我們提起正在熱播的電視專題片《打鐵還需自身硬》,這部掐著點在本屆中央紀委七次全會召開前播放的反腐大片,再次掀起了人們對反腐的關注熱潮。片中,廣東省政協原主席朱明國一語道破了一把手權力運行的邏輯:「最後都是組織通過、組織決定、集體通過。但是誰先提?用人的提名權是最至關重要的,沒人提名,你是進不了那個圈子的。當一把手35年,我的體會是,如果你一把手開口了,基本上沒有人反對。」
絕對的權力導致絕對的腐敗。王建平一路從團長、旅長,做到師長、司令員,不可能沒有體會過一把手的種種特權。一位部隊內部人士舉了個例子:「要提一個團長,管人事的人去問師長的意見,師長一句『提誰還用我說嗎?』管人事的就明白了師長的意思,到下面去徵求意見時,就可能直接問,你覺得某某某當團長怎麼樣。而在早年,候選人都要經過士兵委員會投票才能當選。一旦一把手意願成了風氣,也就沒有投票了。」
「30多年來,我們在經濟領域裡摒棄了蘇聯模式,但在政治領域還殘留著影子。」中國紀檢監察學院原副院長李永忠對《環球人物》記者說。幾年前,他出版了《蘇共亡黨之謎》一書,書中剖析了「蘇聯模式」的兩個根本性弊端,一是集決策權、執行權、監督權於一體的權力結構;二是用等級授職制代替普選制的選人用人體制,也就是從上往下層層任命幹部,而非從下往上層層選舉幹部,這在短期內可以,長期就要出問題。
因此有個奇怪的現象,黨政軍一把手都是各級黨委和組織部門千挑萬選的,而他們往往是最易腐敗的。李永忠認為:「王建平也是在這種情況下腐敗的,權力不受監督制約,權力沒有科學地分解。所以不僅要看到王建平自身素質的問題,更要看到權力運行機制內在的問題。我在20年前創造了一個詞——異體監督,就是要解決這種權力結構的問題,因為再鋒利的刀刃也砍不了自己的刀把。目前推進的改革,如讓解放軍審計署脫離總後勤部,直歸中央軍委管;紀委對各大戰區派駐紀檢組,加強巡視等,都是發揮異體監督的作用。」
武警部隊又有其特殊性。北京航空航天大學廉潔研究與教育中心主任任建明說:「一方面,它受國務院和中央軍委雙重領導。到底誰主要領導和監管?這就有點模糊了。」另一方面,武警由內衛、黃金、森林、水電、交通等部隊以及公安邊防、消防、警衛等部隊組成。「和地方的聯繫比較緊密,參與的經濟活動不少,這是武警比別的部隊更容易產生腐敗的原因。」李永忠說。
在王建平落馬前,武警部隊就有一批「老虎」被查處,包括武警交通指揮部原司令員劉占琪、原政委王信、原總工程師繆貴榮、原副司令員瞿木田,以及武警部隊原副司令員牛志忠。武警交通部隊主要承擔公路、港口及城建等施工任務。
知情人士說:「王建平的兒子能接到武警的工程,很可能就與劉占琪有關。未必是王建平主動找的劉占琪,可能劉占琪給他兒子好處,他也就默許了。」
王建平的落馬與其他「大老虎」也有關聯——周永康曾主政公安部,與王建平的工作關係密切;徐才厚曾在瀋陽軍區任職,可能與王建平有交集,且他出任軍委副主席後也是王建平的上級;同時王建平的上級領導還包括原軍委副主席郭伯雄。
「如果權力的頂層得不到監督,形成了一個個圈子,那頂層以下的人勢必要選擇:我是進圈子,還是游離在圈子之外?團團伙伙就這樣嚴重起來。」任建明說,「這個問題要自上而下地解決。習總書記講,『在黨內,誰有資格犯大錯誤?我看還是高級幹部。高級幹部一旦犯錯誤,造成的危害大,對黨的形象和威信損害大。』對高級領導人和高級將領,怎麼能建立有效的監督?正在試點的監察委員會就邁出了一大步,它由最高權力機關人大產生,以後黨內監督、軍隊監督的位階和獨立性,都可以從中獲得啟示。頂層的權力被關進制度的籠子,大樹底下才不會小樹叢生,團團伙伙才有望從根本上解決。」
【相關新聞】
軍隊反腐拿下首只「現役虎」 媒體:王建平被帶走當天 其妻和秘書同被「拿下」
曾受周永康領導,此前「消失」已近半年。
12月29日,國防部新聞發言人楊宇軍證實,原中共中央軍事委員會聯合參謀部副參謀長王建平上將因涉嫌犯罪受賄,軍事檢察機關已對其立案調查。
巧合的是,2012年7月30日,時任成都軍區政委的田修思和武警部隊司令員王建平被同時晉陞為上將軍銜警銜。7月9日,中國官方媒體宣佈田修思因涉嫌嚴重違紀被立案審查。
另一個巧合是,根據中外媒體的報道,田修思和王建平二人各自的妻子以及秘書一起被「拿下」。7月5日,軍紀委從田修思家中將他帶走,其妻子被幾位女工作人員架著一同帶離。在外學習的田修思秘書也隨即被「拿下」。香港《南華早報》報道,8月25日王建平在成都被帶走,王建平的妻子和秘書同時也在北京被帶走。
王建平最後一次出現在官方報道中是8月初在全軍實戰化軍事訓練座談會的發言摘登,題目為《教戰練將,大力抓好戰略戰役訓練》。王建平同時兼任全軍軍事訓練監察領導小組組長。
「王是早晚要出事的,軍隊裡已經期待已久。」多位軍方人士對《環球時報》-環球網記者表示。王建平的被查處也再度彰顯了軍隊反腐零容忍的態度,始終保持查案懲腐高壓態勢,讓腐敗分子在軍中沒有任何藏身之地。
網絡公開的個人簡歷顯示:
王建平於1969年服役,在20多年中一直服役於陸軍部隊並擔任陸軍第40集團軍120師長。
此後,王建平轉入武警系統,歷任120師師長,武警西藏總隊總隊長、武警部隊副參謀長、參謀長、副司令員。
在2009年12月至2014年12月間擔任武警部隊司令員。
2014年底王建平被調離武警部隊,轉任解放軍副總參謀長時,據傳就被有關部門調查。因此其違法違紀行為發生在武警系統內任職期間。
《環球時報》-環球網查閱從2015年1月份至今官方公開報道發現,被查武警系統的老虎全部來自武警交通指揮部,包括武警交通指揮部原司令員劉占琪,武警交通指揮部原政委王信, 武警交通指揮部原總工程師繆貴榮,武警交通指揮部原副司令員瞿木田。
公開資料顯示:
武警交通部隊既擔負經濟建設任務,同時又負有維護國家安全和社會穩定的任務,於1985年8月列入武警部隊序列。而武警部隊受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務院、中國共產黨中央軍事委員會雙重領導,由內衛、黃金、森林、水電、交通等部隊和公安部領導的公安邊防、消防、警衛部隊組成。
另有分析認為,王建平落馬,與周永康貪腐案有很大關係,其勾結「竊國大盜」郭伯雄、徐才厚貪污瀆職也是問題之一。2009至2014年間,王建平曾直接向時任中央政法委書記周永康報告工作。
8月5日中國軍方媒體刊發文章稱,郭(伯雄)徐(才厚)的一大流毒,就是搞拉拉扯扯、投桃報李,把同志關係、上下級關係搞得變了味,肝膽相照成為奢談,忠言諍友不見蹤影,形形色色的關係網越織越密,方方面面的潛規則越用越靈。本該山清水秀的政治環境,變成了利益交換、各取所需的交易市場;本該清清爽爽的同志關係,沾染了人身依附、相互利用的庸俗習氣。
此外,根據報道全國已有約1/3省份在此輪省級武警總隊的密集換防中,調整了軍政主官。海南、新疆、陝西、山西、貴州、青海、山東、雲南、北京、河北等地省級武警總隊以及武警黃金指揮部主官均已調整。
責任編輯:朵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