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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讀詩會 |阿櫻:詩歌應當是天籟

2020-06-13

【文匯網訊】2020年6月12日,「深讀詩會」第十七期活動在深圳市《特區文學》雜誌社文學空間舉辦。本期活動通過朗誦與點評的方式,對主題詩人阿櫻的詩歌創作展開熱烈的探討。

主 題 詩 人

阿櫻

阿櫻,原名余淑英,廣東作協會員,惠州市詩歌學會首任會長,北京魯迅文學院作家班進修生。作品散見於《詩刊》《作品》《詩選刊》等,有詩作入選《中國新詩選》《新世紀詩典》《2014中國詩歌年選》《2017中國新詩年鑒》等50餘種當代詩歌選本。出版個人著作《南方有薄薄的霜》《風吹向陌路》《離別又在清晨》。

在靈魂中開疆闢土

主題詩人阿櫻一貫憑着自己的心性寫作,大自然美好的事物和人類美好的情感讓她拿起了寫詩的筆。阿櫻祖母是民間醫生,常讓她幫忙抄寫藥方,藥方寫成一排排,像詩歌一般。阿櫻說:「詩是什麼,記得我多年前和祖母說過,情感抵達指尖就是詩!詩歌在我的眼裡,她是一個奇妙的世界。只有通過她,才能溝通於我們作為性靈的一切創造。沒有什麼比詩歌更能表達我們對美與愛的熱望。」

阿櫻說真話抒真情,人與詩高度一致。她的作品能夠打動人,正緣於此。作家江湖海認為,阿櫻的作品靈動如水,她不拘泥於意象,不耽於咬詞,她賦予語言以動感、靈性;她懂得和生活和解,與命運妥協,向人間釋放和傳遞良善與溫暖,並且她懂得向里挖掘,在靈魂中開疆闢土,所以,她的作品,大都顯得深邃,深沉,深遠。詩人宋朝評論道:「在寫作趨向、風格上阿櫻保持了極大的包容性,融合性,這樣的氣度一如她的詩歌。」

詩人宋朝通讀阿櫻的眾多詩歌,比如《遞進》《灰藍色的一個下午》《迷失的葯香》《日落之前》等作品。他認為這些詩歌在詞語使用、意象設置、敘述策略上過於注重技法,導致意象過於晦澀,不便於讀者理解。在與眾多詩人交流討論後,阿櫻的詩歌發生了轉變,從複雜、多義、晦澀的意象開始向明朗、開闊轉化,這可以從《萬綠湖》《泉州行》《燈芯草》等作品看出。這些詩通常六行左右,語言低緩,句子簡潔,意象也趨於沉靜。對此,他評論道:「阿櫻對詩歌技藝有不懈的探索精神。」

詩人阿翔認為,阿櫻已屬中年,她的詩也變得相對明朗、清晰。近些年,阿櫻喜歡用日常的語調,以一種舒緩的推進方式去呈現她的筆下歲月、生活場景,並且更注重細節的刻畫。他評論道:「阿櫻的詩沒有很細密的結構,她的詩,以自由隨意的姿勢去書寫。因此能讀到的詩歌的語言是放鬆的,正因為這種不緊繃的寫作方式,很多貌似散渙但意蘊深遠的意象便衍生了出來。」

阿櫻的書寫狀態舒適,其詩作往往不受語法拘束,句子自由飛躍,這也是阿櫻最看重的環節。

好的詩歌從內心深處流淌出來

在主題詩人阿櫻看來,越質樸的語言,就越能夠抵達人的內心。因此她對詩歌語言的要求是語言質樸、凝練、靈動。在審美上,她偏重於單純的詩歌,甚至反對複雜的詩歌。

阿櫻非常重視詩歌中的細節描寫。她認為,細節會讓一首詩活起來,有生長性。所以她喜歡從日常生活中提煉詩意的詩歌,並認為它更具個性,更容易打動讀者。好的詩歌有着內在旋律和節奏,它從內心深處流淌出來,打動自己的同時也能感染別人。因為詩歌最終是歸於心靈的,它應該是一種天籟。

詩人阿翔評論道:「在她作品裏,幾乎每隔三四行便出現可堪咀嚼的句子。可以說在這個多元、嘈雜的社會,難得還有阿櫻這麼一位純粹的詩人,至情至性。」他認為阿櫻善用靜物描寫渲染,一向多用自然物象,融情入景。阿櫻的書寫對象往往是她的童年、她的回憶,甚至她的山水,筆下的生活和他人無異。

作家江湖海留意到,水是阿櫻傾情最多的意象,且關於水的詩歌等都有相當完好而厚重的詩核,盎然而靈動的詩意。阿櫻則說:「我的家鄉有一條大河叫西林河,我就是在這水湄邊長大的人,所以我相信流動的水是大自然的一種恩澤,它貫穿在我們之間,從生到死,從死到生,永難忘懷。」

詩人谷雪兒評論道:「詩不能假定一種情緒,詩人是體驗者也是受難者。」在她看來,阿櫻的詩,深藏寧靜,冷暖自知。面紗背後,看似獨白,卻有透過虛幻的清高。

不同凡響才有生命力

作家江湖海認為,阿櫻的每首詩每個句子都是美的。她是一個會點石成金的人,一個善於將個人的審美經驗轉化成公共審美經驗的魔術師。他評論道:「阿櫻的作品,多數時候在向優秀的漢語詩歌傳統致敬,向世界詩歌大師敬致。但她深深知道,作品別具一格、不同凡響才有生命力,同時也是致敬的應有之義。」

阿櫻的詩歌具有中國古典律詩的傳統美學素質,整體內容不長,用詞簡約而意境豐盈。詩人唐駒評論道:「阿櫻的詩既有古典律詩的形式美,又有古典律詩的內涵美。運用純粹和複雜共存的生活和生存背景的模糊暗示,表達出鮮明的詩歌主題和藝術效果,讓人讀後印象深刻。」

詩人秀實則認為,阿櫻的詩歌常有古典意象的寓意,從詩歌語言角度看,她的詩歌擊潰了「線性結構」,而出現「板塊結構」的藝術效果,這是停留在用生活語言寫作的詩人所不能領悟的地方。

在詩人宋朝看來,在美學方面,阿櫻的詩歌充滿了女性的謙卑、隱忍、奉獻的悲情意識。這也暗暗契合了嶺南女性的傳統美德。「我想她一定也受傳統客家文化的影響,客家人的品性也深深根植在了阿櫻的詩歌當中。」他認為,從女性寫作的身份來看,作品《神女峰》表達的是對愛情的忠貞和男女之間身份的平等,而《水塔》表現的則是女性在對待情感上,堅守寬厚、隱忍等傳統性美德。

詩人秀實認為阿櫻的詩與別的女性詩人的作品,其最大不同處在於「女體寫作」。在他看來,「女體寫作」,指以女性(性別)為本體的寫作。指的並非閨秀題材,艷骨文詞,弱勢社群的一種寫作產出,女性書寫是對男權的一種自覺與反動,抗衡一種文化上,包括文字上的霸權。女性必得由身體出發,來意識到性別的不同,而非經由社會的階級來意識其不同。在他看來,讀者可以從阿櫻的詩中見到她是如何的利用「女權」來認可一個男性的所作所為,而非遵循傳統的文化結構來發言。在兩性關係上,阿櫻泯滅了傳統上男權的意識。包括扇子上的雛鳥,以至於作為母親河的西林河,都經由她來重新述說。

責任編輯:Carol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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