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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價最瘋狂的這一年,重慶房價為什麼只漲了0.4%?

2016-10-10

【文匯網訊】剛剛過去的國慶黃金周,幾乎成為全國各大城市的「限購周」,到昨天為止,起碼有二十個城市推出了五花八門的調控政策,但是,效果會如何,卻讓人心有餘悸。在這一點上,任大炮之前有一句話倒是說得實在:在老百姓心裡,凡是限購的,都是緊俏的。

也正是因為這一條常識,在過去的十多年裡,「限購限貸」這貼藥膏,從來只讓疼痛稍稍緩解片刻,卻從來沒有藥到病除過。

在公共政策上,再粗的胳膊也擰不過「預期」兩字。

也有人給出了長效藥。在本周上街的《財新週刊》,胡舒立撰文《何為房市治本之舉》,提出「解決房價暴漲的扭曲狀態,說難亦難,說易亦易。關鍵還是下決心改革。只要從解決高房價賴以存在的土地財政入手,並改善宏觀調控手法,中國的房地產業就有希望走上健康發展的道路。」

胡舒立的這貼藥貌似可以「一勞永逸」,可是,要從藥房裡熬出來,卻不知是猴年馬月。土地財政已成為地方政府的速效救心丸,特別是在營改增之後,地方預算內收入日漸減少,債務水平卻在持續抬高,摁下一個瓢,浮起來的卻可能是一塊更大的爛木頭。

去年以來的中心城市房價普漲,其實是建立在一些有目共睹的事實前提下。

首先是貨幣的超發。宏觀分析師萬由山在《上海證券報》上算過一筆賬,在過去的一年裡,泛影子銀行體系的增量已膨脹到傳統銀行體系增量的2.3倍。據他的計算,截至今年上半年,M2的真實增速約為20%。

其次,是產業轉型的困難,受增長乏力和消費不足的雙重困擾,從中央到地方,不得不再次回到加大固定資產投資的老路上去。

在這樣的宏觀形勢下,我們不得不有三個清醒的承認——

其一,承認政府是一個大地主,土地是市長們手裡最後、也是最有效的資產,對他們而言,不是要不要靠土地吃飯的問題,而是如何吃好、吃長久的問題;

其二,承認不動產的投資屬性,今天在各大城市搶購房子的同學,絕大多數不是沒有房子的人,而是被貨幣泡沫嚇壞了的中產階層,他們無一不是走投無路地被逼到那裡去的;

其三,承認房地產對中國產業經濟的拉動效應,它的復甦直接帶動了五十多個相關行業,今年以來,低迷許久的煤炭、鋼鐵等能源價格的上揚,毫無疑問是拜此次房產狂熱之賜。

如果對以上的兩點事實和三個承認還有爭議,那麼,中國的房價難題就真的缺乏討論的前提了。

接下來的問題是,在達成共識之後,有沒有人摸出了一條新路子。

這個人是有的,他叫黃奇帆。

黃奇帆在重慶干了15年,市長當了6年,從2013年到2015年,重慶的GDP增長「三連冠」,領跑全國,可是重慶的房價卻波瀾不驚。在過去的五年裡,重慶GDP增長了98%,居民人均收入增長了55%,而房價卻只增長了12%。

就在最為瘋狂的這一年時間裡,從去年6月迄今,重慶房價只漲了0.4%,而且,既不限購,也不限貸。現今,重慶的房價不但低於成都、西安,甚至還比不上蘭州和南寧。

重慶的事實告訴我們,即便在當前的土地政策下,也有人可以讓經濟增長與房價上漲「脫鉤」。

黃奇帆的「武林秘籍」有兩條。

第一條,他當好了大地主的角色。重慶有一個獨步全國的地票政策,政府通過市場化的交易方式,在相對保障農民財產性收入的前提下,牢牢控制了土地的供給和配置權。同時,黃奇帆是金融高手,被稱為「金融市長」,重慶的金融市場長期處在政府的強勢管制之下。地管住了,錢管住了,蛾子就飛不出來了。

第二條,黃奇帆治理房市,發明了幾個原則。

他規定,重慶每年房地產投資不能超過全市固定資產投資的25%;

他規定,政府出讓的土地價格不能高於房價的三分之一。

他還規定,住宅建設每平方公里要容納一萬人,工業園區用地,每平方公里不得少於100億元產值。

黃奇帆的這些原則,「簡單粗暴」,而且在任何一本中外經濟學或城市治理的教科書上都找不到,但卻非常有效。依我看來,在這幾條黃氏原則之外,可以再增加一項:一個城市的房價漲幅不得高於當年度居民人均收入的漲幅。

有了這幾個條條框框,沒有一座城市的房價是不可能被遏制住的。

在中國這個政府權力「無限」大、土地配置完全行政化的非典型環境中,再響亮的口號或自由主義主張都不管用,唯一可靠的是市長大人自己的初心和理性。

中國有句古話,叫「螺螄殼裡做道場」。

要把房市治理好,限購限貸是涼快一時的狗皮膏藥,土地財政改革遙遙無期,唯一可靠的,恐怕正是,全國的市長們像黃奇帆那樣,把自己關進「螺螄殼」裡,在那裡做好自己的道場。

責任編輯:千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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