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波:在去年三月份的時候,王長希教授接待當時是曾志偉先生和我一起去宣傳這個器官捐獻還有扶輪社,國際扶輪社,那麼他們就是在有很多記者的時候,那王教授把我拉到旁邊去,說海波你看一看,好多小孩,他說這些孩子都是通過器官分配的計算機系統得到了器官,就是因為這裡面有這個兒童優先的這個政策,當時我就很感動,因為對我們來說做這個研究這些孩子在我們系統當中只是一些數字,只是些編碼,那第一次看到。
許戈輝:但在這他們變成了特別鮮活的生命。
王海波:對,胖嘟嘟的小臉,後面都有爸爸媽媽站在後面,所以後面結果他們一說,一定要照個相大家一起合了個影,所以這些事例發生了,我們才能讓公眾真正認可你這個系統是公平的。
許戈輝:本來是有人強調說咱們國家器官捐獻不是很發達,這個供總是好像是遠遠小於需求呢,是由於文化是由於傳統,逝者為大呀,入土為安呢,死也要有一個全屍啊,就是種種的文化傳統觀念,束縛了人們的的手腳,您並不同意這一點是嗎?
黃潔夫:我是不同意這個觀點,為什麼,其實中華民族文化中,有這個入土為安,有這個什麼死者為大,要保全屍,這事是有的,可是中華文化中有另外一面,什麼這個捨生取義呀,救人呢,慈悲呀,大愛呀,奉獻呀,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這都是中華文化,它有它的另外一面,所以這個事情我們把它怪為是傳統文化,它是說不過去的,為什麼,你國家沒有建設捐獻體系,你完全沒有,你叫老百姓找誰去捐獻呢,那你就是另外一方面,你就說死囚是捐獻,你這怎麼說得過去呀是嗎,你同意嗎。
許戈輝:對。
黃潔夫:所以那怎麼能說的,你這個是悖論呢,所以我們現在實際上我們事實證明我們只要建立了公民的捐獻的透明陽光的體系,儘管我們還很不完善,還是個新生的嬰兒,那已經看出這個事業是個陽光的,是走上一個光明的大道。
解說:2015年1月31日,一場特殊的遺體告別儀式在廣西壯族自治區河池市大化瑤族自治縣人民醫院ICU病房內舉行,蒙瑞江老師的親人、朋友和河池市大化縣紅十字會的工作人員手持白花,神色凝重,懷著悲痛的心情默默地向他告別,今年31歲的蒙瑞江是廣西壯族自治區河池市大化瑤族自治縣都陽鎮中心小學的一名教師,2012年患上慢性腎炎,並發展成尿毒症,在經歷了2年的等待後,2014年11月,蒙瑞江有幸與廣西一位器官捐獻者的腎臟配型成功,進行了腎移植手術,2015年1月,他不幸遭遇新的病魔,因神經系統病變,住大化縣人民醫院,雖經醫生全力搶救,病魔還是無情地奪走了他的生命,他生前曾向家人表示,捐獻器官的願望,別人捐獻器官幫助了他,他也要盡能力給別人送去生命的希望。蒙瑞江的家人非常支持他的心願,他去世後,他的家人在河池市紅十字會器官捐獻協調員的見證下,簽署了《中國人體器官捐獻登記表》。
蒙瑞江的父親:受到了別人的幫助,我們也要幫助人家,我們要獻愛心。
蒙瑞江的弟弟:我就能夠說哎也許我的哥哥他正在看著我呢,可能是誰的眼睛,他是通過誰的眼睛來看到我,然後通過他在誰的身上能夠親近我,是吧,這都是有可能的,也許我去旅遊走到哪個地方雖然我不知道這個最後到誰的身上,但是我們有這個念想,他畢竟他等於說是他沒有走,他一直就在我們身邊,只是暫時不能和我們在一起啊。
解說:這次蒙瑞江的大愛傳承成功實現了器官捐獻移植二次利用的契機,為緩解我國器官短缺狀況提供了新的有效途徑。
黃潔夫:國際上就是說供體和受體是永遠不知道的,可是我一直在,最近我一直在想這個事情,我想要允許讓他知道到哪裡去了,為什麼呢,我是受了一個情況,一個很大的啟示吧,2012年,台灣的一個企業家叫周仁,他是在佛山,廣東的佛山,因為腦出血就死亡了,他當時他是一個信佛教的,他當時留下的遺願就是說把那器官就捐了,他的家人也過來了,就見證了他整個捐獻,捐獻完以後,他的父母親一直覺得他的兒子還活著,一直心中他有個這個做夢,他這很多故事,這就一直覺得他的兒子還在大陸,他是台灣人嘛,那後面有這個願望,願望當時是他們佛山市跟我打電話了,就是說這個受體是三個人,兩個腎一個肝,他們這個受體也是有種願望,想知道他們是從新生是誰給他們的,同時他們有很多夢,告訴你,他們自己心中有這個想法,後面就問我行不行,當時的按國際慣例是不行的,我說行,後面我就專門去了一趟佛山,舉行了一次這個懷念周仁的追思會,追思會的時候,也沒有意外的,就是他的父母親,實際上我們是通知了的,父母親來了,然後就見到了這三個受體,受體中間有個腎移植的,有個他就是做完以後又生了孩子,他是個男的,他的夫人生了孩子,孩子一見到這個周仁的爸爸媽媽就叫爺爺,特別感動人,特別感動人,所以我在說,能夠如果是公開透明的,同時沒有金錢交易的,這樣一個器官捐獻的體系,在中國我想如果還是我負責的話,我將會允許一個政策,在一定的時候允許受體跟供體的家人見面。
我想這個是很符合中國的文化,這個是西方文化沒有的,就是說我們當這個公民成了這個唯一的體系之後,我們下一步的器官捐獻政策要怎麼制訂,這我一直在想這個。
許戈輝:對,當然這個制訂也需要某種前提,就是說可能整體國民素質的提高。
黃潔夫:對,大氣候的形成。
許戈輝:對,先要是有一個制度的保障,先扼制了這個惡,然後嘛,我們慢慢慢慢一點一點地建立這種信任,然後增加溫度、弘揚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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